金日磾覺得今日喊漢王劉拓來府上商談此事是一個極大的錯誤。
“陛下是年幼,可是,陛下是一國之君,國君怎可無后,這樣,大漢朝會亂的。”
劉弗陵如果是一個普通人,不,是太子殿下也行,無子這些都不是問題,主要的是,劉弗陵現在是大漢朝的皇帝陛下,不可如此。
萬一……
“況且,如今的長安城那些勛貴高官之家紛紛暗中爭起了陛下日后的后宮之主的位置,你說,大漢朝能安穩嗎?”
帝王無家事,只要皇帝的后宮出了事,那就是這個國家出了事。
怎可無視掉。
金日磾怕日后此事會成為禍亂大漢朝的一個因由,不得不找來漢王劉拓商談此事,并想解決的法子。
劉拓看著瞬間無比清醒的金日磾,你這老家伙,厲害。
“金公,此事確實不可疏忽,陛下如今年幼,長安城已有這么多人家起了心思,可想而知,待到陛下真正婚娶時,恐怕整個長安城都會不安穩。”
金日磾正是看到了這一層才想到了劉拓。
“恐怕,老夫是活不到陛下成親的那一日了!”金日磾拖著殘軀感慨著。
劉拓想要說些什么,外頭千江稟告說義岸來了。
義岸帶著醫箱進了屋,然后看了眼劉拓,有些怨恨。
“金公,請伸手。”
義岸開始為金日磾診斷。
待到義岸為金日磾診斷后,義岸閉目了一刻。
“金公,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金日磾哈哈一笑,說:“老夫活了大半輩子,自然是要聽真話的。”
劉拓瞪著義岸,期待這混蛋不要說出什么石破天驚的不詳之語。
義岸說道:“金公的身體太爛了,已經爛到了骨子里。”
噗。。
劉拓真想揍一頓義岸這個家伙,難不成長久在軍營中待著的他也學會了那些莽漢的粗鄙話語。
金日磾倒是不在乎,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接著說。”
義岸也不避諱任何人,再次說道:“我就打個比方說吧,比如一棵老樹,內里已經枯爛了,想要救活根本不可能,可是,想要延續它的翠綠,卻有把握,只是,這個保持的時間就說不好了。”
混蛋,義岸這話豈不是說金日磾的身子已經救不回來了嗎?
“義岸,怎么說話呢?”劉拓呵斥道。
金日磾制止住劉拓,對著義岸說:“無礙無礙,老夫活了這么大歲數,也算沒白活,人總得有走的那一天嘛。”
“義軍醫,不如直接告訴老夫,老夫還能活多久吧?”
直接問到了點子上。
義岸思慮良久,說:“能久一天就久一天。”
“老夫明白。”
對于生死事,金日磾看得開。
劉拓轉過身去,媽的,老子心里頭難受,堵得慌。
“外邊待著去,等著本王。”劉拓想要踹一腳義岸這個混蛋,可是礙于金日磾在眼前便住了腳。
“喏。”
義岸也不怕劉拓找他的麻煩,便拱拱手去了外頭。
“金公,義岸這家伙興許是在軍營里面待太久了,學會了那些粗糙漢子的不敬之語,金公勿怪!”
金日磾看著劉拓,你小子說的話我都沒見怪過,還怪人家義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