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后的劉拓便再也沒有見過衛子,可隱隱約約劉拓能夠感受得到,衛子就在自己周圍。
今日,衛子的突然出現顯得那么突兀,又顯得那么合情合理。
劉拓對著這個披發之人咧嘴笑著,一如當初。
“這么多年了,衛子,你還是一點沒變?”劉拓對著衛子說道。
披發的衛子笑著說:“這么多年了,沒有想到當時的懵懂少年已成了漢王殿下。”
好似兩個老友在聊天侃話,各自都很開心。
劉拓笑笑,指著一間酒肆,說:“喝酒去?”
“喝酒去。”
接著,兩人走入一間酒肆。
會須一飲三百杯,與爾同銷萬古愁。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劉拓難得放浪形骸一次,口中更是出口成章,惹得旁人紛紛注目。
衛子披散的頭發被順到腦后,大碗和劉拓對飲。
“漢王殿下,你這辭賦似乎有些不太對吧?”衛子聽著很別扭。
劉拓喝下一大口酒水,抹了一把嘴角,哈哈說道:“管他冬夏與春秋。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衛子皺眉,這又是何種體式的辭賦,他從未見過聽過。
看來,漢王殿下是喝醉了,神智都有些不清晰了。
劉拓頗有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感,在這個時代中,又有誰能夠理解他的內心。
“辭賦辭賦,不就是讓人用來吟誦的嗎?只要讀著高興,還在乎什么體式,聽著好聽便是了。”劉拓哈哈大笑。
衛子自然也不是一個拘泥之人,他說:“漢王殿下說的是,是我固執了。”
“來來來,衛子,你我許久未見,今日應當醉飲此酒。”
不醉不歸。
衛子舉碗,然后與劉拓對飲。
飲罷,劉拓對著衛子問道:“衛子,這么些年,你都去了哪?”
衛子吃著菜,說:“四處流浪,天地為家。”
劉拓吃吃一笑,合著,就是四海為家的生活。
“如果現在我說,我想跟你一同去四處流浪,天地為家,你還要不要我?”
衛子皺眉。
“不要。”
“為何?”
衛子看著劉拓,搖頭說:“劉拓,如今你已是大漢朝的漢王殿下,手握重兵,有權有勢,自然樂得逍遙自在,何必再隨我浪跡天涯。”
劉拓問:“那你當初為何找上我?”
衛子呃了一聲,看來,劉拓還是沒有醉。
“因為當時的你合我心意,只是,時過境遷,你再也不是當初的你了。”
劉拓搖搖手指,醉眼朦朧說:“不不,我當然是我,只是,恐怕你早已經不是當初的你了吧?”
衛子盯著劉拓看去。
“衛子,你是墨家巨子,這點我早就知道。”
衛子對此并未隱瞞。
“其實,你接近我,也是因為情義,不,是使命吧?!”
劉拓試探性的問道。
衛子瞳孔緊縮,這些,劉拓不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