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金日磾沒有撐過去,告別了這個世界,告別了他魂牽夢繞的大漢朝。
這個大漢呀……
對于金日磾來說,這只是一個短暫的旅程,只是,現在,這個旅程結束了,他要回歸最原始的地方。
“肉身成灰,灑于江河山川,一切皆在,一切皆無,我自逍遙。”
生前的金日磾是豁達的,死后的金日磾也是豁達的,他將他的靈魂和肉身都歸納在了這個天地之間。
他既存在,他也既消失。
當劉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嘆口氣,昨日白天,他就已經看出端倪,只是,他……
罷了罷了,一切皆去吧。
劉婷為劉拓遞來一件外衣,說:“小郎,清晨清寒,要多穿些衣服。”
劉拓笑笑,還是我家的婷婷知心。
“金日磾走了,今日,我要去金府祭拜,婷婷,幫我準備些東西吧。”
劉婷哎了聲,這些事情,對于她來說很簡單,只是,金日磾的官職有些大,要多備些才好。
皇宮之中,皇帝劉弗陵剛剛吃過早飯,張賀腳步匆匆而來。
“陛下,昨夜,金日磾金公去了。”張賀低語道。
劉弗陵啊了一聲:“什么?金公去了?”
相對于劉弗陵來說,他昨日去探望金日磾時候金日磾還算精神好的,可未想到,今日就……
張賀點頭,這件事一早就從金府傳出了消息。
“金府已經掛上了白幡,這件事想必沒錯的。”
劉弗陵心情低落道:“既然金公去了,那就好好善待他的家人吧。”
其實,劉弗陵是感嘆父皇留給自己的輔政這么快就去了一人,心中難免悲傷,以后,還將會繼續有人走。
張賀應聲而去,金府,只要有陛下的照料,那就倒不了。
霍光在未出府前也得了消息,只是淡淡說道:“金日磾一生為國,如今乍然而去,罷了,多為金府送去些東西,等吾回來后自會去金府祭拜。”
上官桀卻心中松散,金日磾一去,那朝中就剩下他們三位輔政大臣,權利相當于又大了些。
“金日磾不容易,上官家要去祭拜一番才是。”
上官安點頭應承,這點是必須要去做的。
“父親放心,孩兒會安排。”上官安道。
“嗯,為父先去宮中,有事回來再議。”上官桀坐上馬車而離去。
而桑弘羊心思卻有些沉重,金日磾突去,讓他陡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管這是不是一件好事壞事,都令他開心不起來。
“走吧。”
桑弘羊語氣之中透露著消沉。
長安城又一位大員消失在天地間。
劉拓吃過早飯便帶著千江他們來到金府,金府上一片素裹,里面透露著哭聲陣陣。
金公,既然你生前我答應過照料金府,必不會食言。
劉拓大步踏進金府。
接待祭拜客人的是金府金賞,這孩子小小年紀便如此穩重,以后必定能成大事。
劉拓問金賞:“汝父離去后,可曾有人踐踏過金府?”
金賞搖頭,父親說過,縱死也不能辱了門楣。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