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足以稱得上一位梟雄。
壺衍鞮哈哈一笑,“就怕到時候漢王殿下會恨不得吃我肉喝我血。”
劉拓搖頭,他嫌臭。
“各憑本事而已,生死由天,輸了只怪自己技不如人。”
壺衍鞮很佩服劉拓,在他眼中,一切事情都是那么的簡單,可是,如果真是這般簡單就好了。
此戰,必定慘烈,而漢軍,也勢必會因為自己的戰法而瘋狂。
壺衍鞮要的就是漢軍的瘋狂,他要讓所有的漢軍都記住自己,記住草原上有一位王者。
“漢王高見,古往今來,哪個將軍不是一將功成萬骨骷,想要做人上人,就得踩著別人上去,你不踩別人,別人就會踩你。”
壺衍鞮對這種事情看得很是通透,不然,他也不會初登單于之位就毫不留情的殺害了他的兄弟姐妹。
與其說這是一種悲哀,不如說是一種自我豁達。
壺衍鞮經歷過太多的冷暖,也知曉人心,這就造就了今日的他。
劉拓同意他的看法,只是……
“世間法則是殘酷的,可卻不能一葉障目,本王可以踩敵人,可以踩壞人,可以踩看不順眼的人,卻唯獨要記住一個東西。”
壺衍鞮直視著劉拓。
劉拓緩慢道:“那就是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這兩種人是他人不能觸碰的底線,誰敢觸碰,本王就敢宰了誰。”
哈哈哈……
壺衍鞮仰天長笑。
這世間,還有愛我的人嗎?還有我愛的人嗎?
笑著笑著壺衍鞮就頓了下來,沒了,統統都沒了,他只要權利,權利就是他的最愛。
天色已暗,該回去了。
劉拓和壺衍鞮拜別。
“今后,生死相見。”
壺衍鞮朗聲道:“好,生死相見。”
壺衍鞮轉身上馬,劉拓飲盡杯中酒,然后忘我的唱著:“…………我應在江湖悠悠飲一壺濁酒,醉里看百花深處愁,莫把那關外野游留佳人等候,夢里殤此情高幾樓,繁華落幕離人難敢訴衷腸。…………”
駕。。
兩方離去,獨留風中那壺空的濁酒瓶。
等到劉拓與壺衍鞮聊完回到營地的時候,恰巧碰上押運輜重而來的于東,于東正在訓斥著項飛廣和盧默。
“朗將心中不知危險,你等還不知嗎?戰陣之上,瞬間便是殺機,如果朗將有個閃失,你們就看著辦吧。”
“以后,我來貼身護著,你們,我不放心。”
一旁的項飛廣和盧默低頭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朗將他想做什么誰能夠攔得住。
劉拓出聲道:“于東,好了好了,別訓他們了,是我非要去見見故人的。”
于東回頭,看到劉拓大步走來。
“朗將,你終于回來了。”
劉拓可是他們大軍的主心骨,失了誰也不能失了劉拓。
“朗將,陣前會友,此事以后可萬萬不可再做,這數萬將士都看著呢。”
劉拓昂首懟道:“怎么?本王還能私通敵軍不成?本王看誰敢?”
這話自然沒有人敢說出來,可架不住有人敢想呀。
于東知道不能再與劉拓扯下去,不然不知道朗將又要說出什么驚天話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