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葉秀娥要去張廣進家拿申請書,小晚晚也跟著一起去了。
張家因為鐵柱的事耽誤了,現在還在吃午飯。
這次,張廣進倒是沒有再為難她們,很快就在申請書上蓋了章。
這么痛快,倒是令蘇晚晚覺得有些可疑。
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張廣進的屋子,屋子看著還挺簡樸。
雖然也是青磚瓦房,但墻皮有些剝落,也沒修繕一下。
任人一看,都覺得大隊長家日子清貧。
可蘇晚晚不這么覺得,看張廣進腦滿腸肥的樣,就知道他們家日子過得不錯。
再看張家人穿的衣服,料子都不錯,款式也時興。
這年頭大家都努力為了口吃的,哪兒還在意穿的好不好。
張家人穿得好,吃的更不會差了。
那桌上,有燉肉,有白面饅頭,蔬菜啥的就更不用多說了。
一家四口人,吃的比葉家一大家子人還豐富。
葉秀娥心滿意足的拿走了申請書,以后每個月照樣能領十塊錢補貼加工分了。
雖熱女兒說的制藥也是一個好辦法,可這和她當醫生并不沖突。
現在農閑期不用下地,空閑的時間很多,她照樣可以和女兒一起制藥。
蘇晚晚跟著葉秀娥一起往回走的時候,在墻角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這不是趙金寶嗎?他家并不在這邊,來這里做什么?
蘇晚晚沒有多想,但她總覺得這個趙金寶不是什么好人。
不過,只要不惹到她頭上,她也不會去找事。
蘇晚晚在路上的時候,故作無意向葉秀娥打聽了一下張廣進的情況。
這個張廣進三代貧農,到了他這一代,當上了大隊長,日子才好過一些。
日子為什么好過起來,也是不明而喻了。
連給醫生辦個申請都故意為難,可見心思不正。
好歹也是個小干部,平常肯定沒少拿好處。
這蛀蟲無論在哪個年代,哪個階層,都是個禍害。
要是張廣進不再為難,相安無事也就罷了。
可要是耍什么花花腸子,蘇晚晚不介意給他來上一針。
走在路上,蘇晚晚又遇到一個熟悉的人。
這不就是那天救下的美少年嗎?
可惜了,是個跛足。
只見他走路一瘸一拐,身上還背著個簍子。
雖然不利于行,可走路速度倒是不慢。
身殘志堅,這倒是令蘇晚晚有些欽佩。
她忍不住上前搭話,嫩聲嫩氣喊道:“哥哥,你的腳是怎么受傷的呀?”
李懷曄自然也看到了蘇晚晚,他記得這個丑丫頭。
后來他醒了,小姨和他說過發生的事。
那天確實多虧了這個丑丫頭和她的家人,不然自己可能就沒命了。
可她小小年紀,一來就揭人傷疤,未免有些不尊重。
出于禮貌和感恩,李懷曄沒有冷臉。
可他也不想回答,直接面無表情繞過她們就走開了。
蘇晚晚:“......”
小小年紀,就這么高冷,這人還真是......
轉念一想,他又不認識自己,這樣貿然問人家的腳,好像確實不合適。
可她沒有惡意,相反是因為好心。
她覺得,這男孩之所以會被霸凌,肯定和他的跛足有關。
畢竟,有些人就是喜歡以別人的痛苦為樂。
那些人生活過得不易,就來打擊比自己更弱的人。
他們以此獲得成就感,以此安慰自己無望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