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您……您不是吧……”
青天白日!不要想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關霧星反應也算是快的,她迅速蹬掉鞋子,連滾帶爬的往床內去。
爬,爬到里面去縮著就好了!
爬到一半——
腳腕卻被一只有力、炙熱的大手緊緊握住!
他一拽!
關霧星便如同被逮住的小兔子,掙扎也省了,只得等著獵人把自己剝皮抽筋,吃得渣也不剩!
“跑?”
男人高大的身體傾過來,嗓音低沉,“往哪兒跑,我的王妃?”
他腿好了,從前的威壓全都回來了。
吐息說話之間,帶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仿佛瞬間能把人拽到邊城的沙場上,感受那凜冽殘酷的風沙。
關霧星在他面前瑟瑟發抖:“我,我沒想跑!我真就是出去轉一圈……我在院子里太悶了,你,你疼疼我嘛,體諒體諒我嘛……”
撒嬌對她來說無師自通。
那嬌滴滴的尾音,那怯生生的小表情,那無措又茫然的眼眸……
系統:你還挺會。
安北王眸光深邃。
他的王妃讓他疼疼她。
這樣的要求……他怎么好不同意呢?
“啊!”
關霧星短促的叫了聲,然后就沒音了。
安北王手勁極大,一只手能把她整個人都制住!
——唇上的溫度太炙熱,兩人的呼吸染著要燒著的火星子,逐漸蔓延至全身。
發髻散亂,披了一床。
那躺在墨發上的人兒肌膚如玉般瑩白,時而氤氳上一層淡淡粉色,嬌嫩又可口。
紗幔緩緩放下來,擋住里面兩個人影。
外面天光大亮,春光正好。
-
懷中人哭鬧著睡過去了。
蕭固靠在床頭,臂彎把人圈在自己懷里,眼神溫柔繾綣又偏執深情。
那黑眸好似一張泛著黑氣的大網,一點點收攏,一點點困死天使的潔白翅膀。
流出來的血染紅了一大片,惡魔卻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視而不見。
他要的是天使,而不是自由的天使。
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臉頰上的淚痕,望著那紅腫的唇瓣,蕭固扭曲的露出一個輕笑。
方才的一番動作中,他臉上的面具摘下了。
說來好笑——本來在掙扎的王妃,一看他臉上的傷口,卻是呆愣了好久。
他那時屏息等待著,等待著她大喊大叫,讓他滾,讓他死,讓他不要再出現。
他知道臉上的傷口多么猙獰難看,惡心到了什么地步。
他自己都不想看。
可。
漂亮的眼中沒有厭惡,沒有嫌棄。
她甚至憐惜著、顫抖著抬起手,動作療愈一切枯草的春風,輕撫著他的自卑殘缺。
在那一刻,蕭固認定了——此生不管如何,這人他要定了。
安北王出府前想的更加干脆。
他想打斷王妃的腿,在她腰間系一個鐵鏈子,從此之后再也別想踏出院子一步。
她越是想出去,他越不讓。
等時間久了,便不會再忤逆他的做法,不會生出逃跑的想法。
古人曾有無數種馴服家畜的法子。
有些地方的農民將豬鼻子切開一半,這樣會導致它們覓食時鼻子會感到刺痛,從而不得不依賴自己的主人。
馴化動物的過程中不免致它們傷殘。
——可懷中人,是否對自己也有些情意?
蕭固猶豫著。
因那天真到可愛的撫摸猶豫著。
他的王妃毫不猶豫向他散發所有善意與真誠,殊不知她眼前站著的人,是敵軍聞風喪膽的人物,是本國人不敢輕易提起的名字,是滿朝文武忌憚的存在。
他沒了雙親,只有一身煞氣與肝膽。
要么拯救一切,要么毀滅一切。
“……唔。”
睡著的人對他那些陰暗可怕的想法全然不知,還睡得很沉很香,砸吧了一下嘴。
蕭固雙眸不肯從她身上離開,看了很久也不會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