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珩還未進門,便聽見屋內傳來的歡聲笑語。
他腳步微頓,又面色無異的進去了。
路上早已想過,那人會如何對待他——他掐她脖子的時候,她可是半清醒著。
仇恨又厭惡的目光,深深記在南宮珩的心中,讓他痛快不已。
她是恨他的,依照她的個性,是要他死的。
正如他也想要她死一般。
“師兄!”
尤姜笑出了小酒窩,“你來啦!快,快來見師父!她剛剛說要跟我一起吃晚膳呢……嘿嘿,師兄,你吃么?”
要不是太過高興,師弟是不會問出這句話的。
因為師弟知道自己辟谷了,絕不會碰那些玩意兒。
南宮珩自負的唇角往下一撇,眸子下意識的瞇了瞇——這女人會吃師弟做的東西?還會跟師弟玩樂?
關了幾年,腦子關壞了不成?
“……不吃,多謝師弟。”南宮珩靜了片刻,溫和道,“師父,您受苦了。徒兒不孝,未能……”
“客氣話就不說啦。”
關霧星明白,此人偽善又極度自傲,是真正的偽君子。
女主大概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了。
她干干凈凈的抬眼望去,眼中無一絲陰霾,一絲心虛,“我出來了,這些事都不作數了。若你還想提起,便是不想善了了。”
原身在南宮珩八九歲時把他帶回極清門,一手養大,一手教他東西,是絕不虧欠他的。
是。
原身是想殺了女主獨孤卿,可這跟南宮珩有什么關系?她又沒對南宮珩下死手。
南宮珩卻是鐵了心想殺她。
她不欠南宮珩。
“……”
南宮珩拱手低眉,沉默不言。
尤姜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莫名的有些怕。
他往關霧星那挨了挨,小聲道:“師父,師兄做錯了事兒嘛?您,您可以原諒他嗎?他不是故意的,一定不是故意的,尤姜可以跟師父保證!”
——師兄弟的感情倒是好。
關霧星嚴肅起來的表情一下子松軟。
她揉揉尤姜軟軟的發,說:“嗯,我早已原諒他了。”
“……”
南宮珩是難得的美男子,兼有氣質,走到哪兒也不會被埋沒。
他飽讀詩書,勤學功法,年紀輕輕便已金丹了,與自家師父只隔了兩個大段位。
掌門和其他長老很是看重他,得知道姝對他不好后,多次提出讓他換師父的想法,都被南宮珩以‘養育之恩大于天’給拒了。
在所有人眼中,南宮珩是沒有缺點的。
做人做到這個份兒上,也是極致了。
他聽著道姝這話,像是真的不介意那日他的所作所為……他不信。
對于一個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徒弟,以道姝的性子,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尤姜不通人事,被她哄騙倒是罷了,他好歹去凡間歷練了這么多回,還能被她騙過,才是活該蠢死。
但面上,他得當個好徒弟的樣子。
南宮珩七巧玲瓏心,幾息便已想清楚利弊,淡笑著開口:“師父雅量,徒兒自愧不如。大前年徒兒在門內大比上贏了一支玉簪回來,這就去拿,贈與師父。”
極清門三年一舉辦大比,門內所有弟子都可以參加。
近幾年,南宮珩勢頭正猛,連奪了兩個第一。
門內大比的獎品是由掌門親自擬定,多半是從他自己的私庫里拿出來的極佳寶貝。
“是呢是呢,師父,”尤姜一點兒不嫉妒南宮珩,還以他為榮,高高興興的說,“那玉簪很好看!很配師父!”
關霧星好喜歡這個小可愛。
她面對他時,說話都會溫柔許多。
“不用。”關霧星,“往后送給你心愛的女子吧,我不愛這些個東西。”
“!”
南宮珩猛地抬頭。
沒辦法,這話中的某種意味太濃,讓他不得不多想……是否道姝察覺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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