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點最近焦急得像想要燙死螞蟻的涼鍋,他不但休想進魚艷家,連魚艷也不再出來與他相見了,魚艷媽一直嚴密防守著。八點幾次在魚艷家外面發出暗號都沒有任何回應。
當八點聽文明說了鄭德義和魚艷媽震倒麥秸垛的壯舉時,十分激動,他認為他的村長朋友可能是為了他的事而英勇現身了。而且既然鄭德義和魚艷媽關系這么深,自己的事說不定已經說成了!
八點立即買了一瓶好酒來找鄭德義。
鄭德義說:“你的事不太好辦,魚艷媽不同意。”
八點一聽,出乎意料,連干了三杯,說:“算了!還是按我原來的想法辦吧!”
鄭德義說:“咋辦?”
八點說:“帶魚艷一起跑了!”
鄭德義說:“你確定魚艷愿意跟你跑?”
八點遲疑了一下,說:“我覺著差不多!”
鄭德義說:“跑到哪里去?”
八點說:“還沒想好。對了叔!你不是說外村有往深圳去的嗎,有熟悉的人給我聯系聯系!”
鄭德義掏了根煙遞給八點,自己也點了一根,說:“那樣不是個好辦法,以后還回不回鄭家莊了!再說,深圳是啥地方咱哪知道!誰知道能不能在那地方掙錢過日子?哪兒哪都不熟,舉目無親的!”
八點說:“這我知道!但是還能咋辦?你提親都不成,就沒別人了!”
鄭德義想了想,說:“你先別著急,也不是完全沒希望,魚艷媽也并沒有把話說死。”
八點說:“是嗎!只要有希望我就愿意等著!”
鄭德義說:“這事兒吧我原來想簡單了,其實也不可能咱這邊一提,人家就滿口答應對不對?你畢竟比魚艷大了不少呢!”
八點說:“那是!我也知道自己這條件。叔!你再找魚艷媽商量商量!”
鄭德義思考著說:“你別管了,交給我吧!我再去找她。”
八點一個勁兒地給鄭德義倒酒。
鄭德義一會兒就喝暈了,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等著,叔早晚給你辦成!不過,最近先不要去找魚艷了。”
八點說:“都聽你的叔!全靠你了!”
鄭德義吐著酒氣說:“沒啥!沒啥!”
鄭彩云又從城里回來了,還是和鄭德義死纏硬磨著要拿錢和表姐合開美發店。上次回來鄭德義沒有答應她,這次看樣子是要作持久戰,在家里常住了。因為她從城里租了好幾套電視劇的光盤,每天帶著魚艷在家里猛看。
鄭德義家里不但有電視,還有vcd,設備齊全。
鄭德義沒事也跟著看,越看越覺得好看。不是電視劇,是魚艷。
魚艷像極了年輕時的魚艷媽,那時候魚艷爸魚海洋是村里的牛人,所以鄭德義只能干看著。待到鄭德義如愿以償的時候,魚艷媽早已是徐娘半老,昨日黃花。
鄭德義騎上摩托車,到城里實地考察了一番,又詳細詢問了彩云的表姐大外甥女彩鳳,確定了是個掙錢的正當買賣,回來就答應了彩云。
鄭德義頭天晚上把錢給了彩云,第二天早上閨女就不見了,連租的電視劇光盤都落在家里忘了帶。鄭德義空悲切閨女認錢不認爹。
吃罷早飯,彩云媽去趕集,鄭德義踱著步在院子里抽煙。大門“吱呀”一聲,魚艷又進來了。
鄭德義知道魚艷是來找彩云看電視劇的。說:“艷兒來啦,進去看吧!”
魚艷進了彩云的屋里,一下又出來了。
“彩云呢?不在家嗎?”魚艷問。
“彩云回城里了。”鄭德義說。
“那我不看了,等彩云回來再看。”魚艷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