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背影有點像柳翠,但肯定不是,柳翠是馬尾辮,這女生是齊肩短發,衣服也不一樣,這女生穿的是裙子。
文明緊走了幾步,說:“同學!怎么一個人逃課啊?”
女生猛地一轉身:“鄭文明!你怎么在這里?你干什么去了幾天都不來上課!”
竟然是柳翠,文明又喜又憂,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額頭上的腫包,好在天黑看不清楚。
“沒干什么,就是有點事請了兩天假。”文明說。
柳翠把手搭在文明的肩膀上,甩了一下頭發說:“看!我這新發型好不好看?”
文明說:“沒有原來的好看,在哪里剪的?”
柳翠說:“怎么可能?在城里剪的!”
文明問:“你去城里干什么?”
柳翠似乎沒聽見,原地轉了一圈問文明:“你看我這裙子好不好看?”
文明掃了一眼說:“天黑,看不清。”
柳翠說:“看不清顏色看樣式,樣式好不好看?”
文明有些不耐煩:“先別說樣式,你前幾天沒來上課,干什么去了?”
柳翠把臉湊到文明的耳邊說:“相親去了!等會兒再跟你說,笑死我了!你先說我這裙子的樣式好不好看!”
文明冷笑一聲說:“衣服能有什么樣式,人長什么樣衣服就什么樣,樣式跟你的人一樣,不咋地!”
柳翠一把推開文明,說:“你今天怎么了?陰陽怪氣的,什么意思?”
“沒意思!”文明說著轉身走了。
柳翠愣了一下,立即追上去攔住文明說:“你說清楚,我怎么得罪你了?”
“你沒得罪我。”
“那你為什么說我這人不咋地?我怎么了?”
“沒怎么!你好得很,真的!要不人家能相中你嗎?”
“誰相中我了?”
文明笑了笑說:“真好笑,我怎么知道誰相中你了!起開!”
文明蔑視地看了看柳翠,繞過她又走了。
柳翠如夢方醒,跟上去說:“你是說相親?那是相著玩的,蠢驢!”
文明站住了,回過身說:“相親還有相著玩的?剛才我說你不咋地是隨便說的,現在看來你還真的不咋地!”
柳翠明白文明為什么這種樣子了,但文明的態度太可惡,嘴又特損。柳翠說:“你還說我?你剛才好像并沒有認出來我是誰吧,不是也笑嘻嘻地來搭訕?看來也不是什么好鳥!”
文明哈哈大笑起來說:“是啊!那我們就都是一樣的人!誰也別說誰了!”
柳翠說:“誰跟你是一樣的人?流氓!”
文明說:“你說誰是流氓?”
柳翠有點后悔,但還是說:“說誰誰知道!”
“好!既然這么說,我也不能對不起這個稱呼!”文明走過來摟住柳翠就開始摸胸。
柳翠想起前兩次文明也是這樣,笑了起來說:“你看!你又這樣,說你是流氓你還不承認!”
文明見柳翠這時候竟然能笑,幾天不見從容多了,一點都不緊張害怕了,更加氣憤,說:“大家都是一樣的人,那就同流合污吧!你看你以前裝的,跟真的似的!”
柳翠忽然感到文明今天跟往日不同。一不留神,文明的手已經伸進了衣服里面,一手一只,放肆地抓捏起來。柳翠頓時惱了,抬手就給了文明一個耳光。奇怪的是,文明不躲不閃,依然我行我素地抓捏著,那一巴掌像是打在了石頭上。
柳翠害怕起來!更可恨的,今天穿的是裙子,防守起來非常困難,給文明的放肆帶來了方便。柳翠一直自以為身強體壯,沒想到動起真格的來,幾乎無法撼動鄭文明,柳翠發現自己的力量小得可憐!最后,柳翠近乎地哀求地說:“文明!你別這樣!鄭文明,你不能這樣!”
文明根本不聽她的,一下子把她的裙子掀了起來!柳翠往下一蹲坐在地上哭起來。文明仍然不停,一把把柳翠的內褲扯到了膝蓋。柳翠嚇傻了,簡直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孩還是不是鄭文明!
柳翠無助地大聲叫喊起來:“救命啊……”
在這空曠無邊的田野上,柳翠悲憤交加的叫喊顯得蒼白無力,毫無回應。但對于鄭文明,卻如醍醐灌頂,猛然驚出他一身冷汗!鄭文明震驚于柳翠的凄慘和自己的破壞力,不知道自己緣何生出這樣一股力量,把剛才還活力四射威風八面的柳翠,變成了一只暴雨中屋檐下的小鳥,瑟瑟發抖。鄭文明像打碎玻璃杯的小孩,內疚、沮喪,然后落荒而逃。
文明跑出去很遠,耳邊還依然回響著柳翠可憐的哀求和絕望的叫喊聲,他又返身跑了回來,遠遠看著柳翠。柳翠還坐在地上嗚嗚地哭,文明心里難受至極,正要走過去安慰柳翠,柳翠慢慢地站了起來,默默地走了。文明遠遠地跟在柳翠后面,看著她走到學校的圍墻,又順著圍墻拐彎,走到大門口,進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