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外頭的雨小了,并且逐漸停了下來。午后陽光從小縫隙透進來。
聽得動靜,白小雙瞄了瞄依舊在睡的npc。
不看不知道,只見明滅火光里,npc眼尾順出來幾道深棕色的紋路,并且越來越往耳朵方向蔓延……
白小雙剛伸長脖子想看清楚一點,那家伙便似乎感覺到似的睜開眼,那紋路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對視幾眼,白小雙率先覺得不自在。
也不知道那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看他……
她清了清喉嚨,站起來道:“我去外面找點吃的,你在這乖乖等我,別亂動。”
npc望著她開始搬動洞口的大石頭,眉頭緊皺,猝然叫了一聲。
白小雙被他唬了一跳,轉過身來望了幾眼,以為他是肚子餓了,彎腰把剩余的棗子放到他面前。
“你餓了這些棗子就先吃上。”
結果換來的是青年快要翻到天際去的白眼。
得,她就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
白小雙再不管他,大踏步往洞外走去,就當她即將踏出洞口時,青年終于開口道:“外面很危險,不要去太遠。”
咦?npc原來也會說話,還以為他語言不通呢!聽他語氣,卻原來是擔心自己呀!還算沒白救!
白小雙的情緒頓時多云轉晴,嗯了一聲,輕快出發。
卻不曉得她放松的表情在赤骨眼里和“愚蠢”、“呆子”、“笨蛋”劃上了等號。
自己不在那陌生的小雌性身邊,她還能找得到什么食物,她那么小只,力氣又不大,還那么不機靈。
只希望她別遇上猛獸,帶回來肉是不能指望的了,也許連野果子也分不清哪些能吃呢……
赤骨搖搖頭,望著洞口的眼睛里盛滿擔憂,不知不覺中已經握緊了拳頭。
雖說不會去很遠,但在山上,看上去很近的地方也要走很久才到。白小雙看到熟悉的野果就整枝掰下來,掛在肩上,也有些常用的草藥,還采集了一些嫩灌木上的雨水,裝滿了幾只竹筒。
一路走走停停,直到身上各處都塞不下才回去。
等她爬上平地,就看到npc拽著傷腿往外爬,已經快要從洞口摔下來了。
“你干什么?!讓你乖乖呆在洞里沒聽見么?”白小雙沖了過來,渾然不顧摘回來的果實丟了一地,“瞧瞧!這都沁血了!里面鐵定又崩開了!你要是一直這樣什么時候傷口才能好?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
赤骨被她一通吼,剛要發火,抬頭就見白小雙扁著嘴,眼眶都紅了。赤骨徹底蒙圈了,他不就是動了幾下嘛……
“你去太久了,我以為你被吃掉了。”赤骨摸摸鼻子道。
白小雙氣勢一滯,沒再說什么,只扶著青年回去坐好。
掀開紗布一瞧,傷口果然有點崩開,幸好沒有化膿,已經干燥起來,而且恢復速度遠比她想象中的快。這樣下去不用十天就能拆線了。
她知道這家伙在觀察自己神情和進一步的行動,于是板著臉不說話,沉默地拿出鑷子和酒精棉,不打一聲招呼就開始給青年清創,打算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果然,青年冷不丁讓酒精一撓,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戰。
這什么玩意兒?這么疼?赤骨強忍著沒哼聲,垂著眼簾細看傷口——原來傷口被這些線縫了起來,真有用嗎?他心里嘀咕起來。
白小雙不解釋,他也不問,兩人保持默契的沉默,直到重新裹上紗布。
小雌性好像真的生氣了,算了算了,不能跟雌性計較。赤骨想到這,率先打破了沉默:“額,那個,今晚我們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