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雙沒有吱聲,默默讓醫療隊的隊員都去吃點東西,喝水歇歇。
就聽見赤骨在外面道:“你下來,我有事情跟你說一下。”
卻是送治的病人們身體越來越強壯,現在他已經得用上八成力氣才能將人敲暈了。
白小雙應了一聲,正要起來,身旁忽然有人驚呼:“燕姐兒!你怎么了?”
她扭頭一看。
白燕雙目緊閉,軟軟往旁邊一栽,竟然是昏迷了過去,也不知道是累倒了還是病倒了。
白小雙還沒反應過來,外頭的赤骨已經竄了上車,一看是昏迷而不是狂暴,心里一定,幫醫療隊將人放在病床上。
“來吧,把燕姐兒的眼睛蒙上……”白小雙說著,開始給最后一個病人做腦部掃描,心里慶幸自己還沒倒,還有人給白燕做ct,否則的話……
結果顯示,白燕也感染上了瘟疫,其腦部異變和其他病人如出一轍。
萬一自己也倒了,部落的人該怎么辦?想到這,白小雙指著車上的人說道:“你們都過來,我來教你們怎么拍ct……”
話沒說完,她腳一軟,癱坐到沙發上,把赤骨嚇得夠嗆:“你沒事吧?來喝點水補充一下。”
說完不由分說將隨身帶著的水瓢打開,半強迫地給白小雙灌水。
“唔……我沒事……我好著呢……”白小雙哪里抵得住他的力氣,嘴巴里灌下去好幾口水,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赤骨連聲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山神大人說完,眼神凌厲朝醫療隊其他人掃過來。
“你們幾個,都互相抽一下血。你們染病的可能性也很大。”
確實,這種病也不知道是通過什么傳染的,如果是呼吸道疾病,沒道理腦部病變得那么快那么嚴重。
然而他們沒有隔離服,就算知道了怎樣傳染又能如何呢?
白小雙點點頭,帶頭伸出了手臂,率先道:“先抽我的吧……”
同一時間,槐羊丘陵東邊的整片洺河平原上,只要有生物的地方,都開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劇變。
枯黃的草一夜間都成了草干,泥土之下,不少草根干縮粉碎成草末,但也有的草長出了紫色的根和莖,將周圍的同類吸干。
樹木將身上掛著冰棱的葉子和枝干抖落,搖晃著主干,識圖把身上住著的松鼠和鳥窩抖落下來摔死,成為它們的養分,大樹長出了帶倒刺的氣根,往旁邊的老樹和小樹伸展,如同鳴蟬似的插進了它們的主干里。
樹木身上的藤蔓和地上的苔蘚、蕨類都枯死了大部分,留下極少部分變得強韌粗壯,絞死吸干宿主和周圍同類后,顏色開始變得瑰麗,吸引著動物們的眼光。
地底的老鼠死的死,吃同類的吃同類,長出了碩大的門牙和如同鋼絲一般強勁的尾巴。
樹上的麻雀掉下來摔死,也有的將窩里的鳥蛋和雛鳥吞進了肚子里,身上羽毛堅硬如鐵,小爪子鋒利得像剛開刃的小剪子。
狼群瘋狂地攻擊龍巖部落,部落的老人崽子們沒有任何戰斗力,輕易被奪去了性命,半數青壯年變成了活尸,對族人和狼群無差別攻擊。只有極少的數人保持了神志的清醒,團結起來且戰且退……
營地一片狼藉,失去理智的家畜狠撞向圍著的柵欄,撞開后狂奔不止,最后一個踉蹌,倒地不起。
經過的禿鷹哀鳴著飛過,本想著能飽餐一頓,卻發現摔倒的家畜已經被狼群啃得只剩下一條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