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發出去的七支偵查隊,入夜后回來了三支,分別是鳳金丘陵西南角、昌河入口、槐羊丘陵北坡這三支。
白小雙迅速綜合了一下三支偵察隊的情報:
槐羊丘陵北坡小部落營地全部被野獸糟蹋,一點東西不剩;
鳳金丘陵西南角找到了一個小部落遺址,有約莫整個部落4天的存糧;
昌河入口找到了兩個小部落遺址、一個小部落幸存者營地——兩個小部落遺址都各有1200人2天的口糧,幸存者營地大約有20人,但營地面積非常大,估摸部落原來人數規模能達到400人,估計能找到供應整個部落超過3天存糧。
白小雙琢磨了一下,對偵查鳳金丘陵西南角的小組長道:“你們辛苦一點,今晚連夜通知人手明天一大早就出發去部落遺址,搬運糧食回來。那可是所有人2天的分量啊!盡早出發,別被別人給惦記上了。”
小組長是臉上有紅色胎記的戰士,叫做白蒙的,白小雙對他還有點印象,好像是找她想學逍遙劍招來著。
白蒙興奮地點點頭,臉上的胎記在夜里一閃一閃,看上去更加詭異。
白小雙又朝另外兩個小組長道:“我們先把昌河入口這邊的小部落在地圖上標記出來,回頭等族長他們回來了一塊出兵。在他們回來之前你們就先休整一下。”
兩人應下,一夜無話。
次日,白小雙終于能夠像上輩子那樣,睡覺睡到自然醒。
冬天的被窩非常誘人,姬卉來喊她的時候她幾乎想稱病不起。
“祭司大人!您不舒服嗎?要不要我讓燕姐兒來一趟看看?”姬卉的聲音顯得很焦慮。
白小雙長長嘆了口氣,戀戀不舍地從獸皮榻走下來,給姬卉開了門。
“有什么急事嗎?”
姬卉瞅了瞅祭司大人非常不耐煩的表情,有點兒猶豫,最終還是開口道:“我有重要的事情想現在跟您匯報。”
白小雙好奇望了她兩眼,在她記憶中,姬卉雖然是外來部落的人,但人到中年性格沉穩,加上背靠一個祭司老母親,地位優越,行事從容,鮮少有這樣踟躕的神態。
她點點頭,讓姬卉進了屋子。
“祭司大人,您不在的那天晚上,其實是姜少立放走了那些病人。”姬卉開門見山道。
白小雙愣在原地,第一反應就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阿娘那天晚上恰好看見了他把病人們抬到板車上,推到洺河邊,敲開了冰面,然后把他們全部推進了河里……而且,河里還跳上來了吃人的大魚……那些病人全部都被大魚吃了……”
姬卉說完,緊緊盯著白小雙。
她心里很忐忑,一邊擔心祭司大人不相信,一邊又擔心祭司大人推斷得更多。
姬容的身體比以前好轉了很多,能力也有了長進,能夠讓遠視大范圍或者持續性地覆蓋某一片區域。所以這一幕實際上是姬容不放心所以夜里起來發動遠視照顧族人看見的。
“你不用怕,我不會說出去是你告密的。”白小雙自己早就知道姜少立犯事,還以為姬卉擔心自己被發現告密了。
他們審理嫌犯當晚,姜少立的情緒很明顯就是畏罪,然后故意攪渾池水。
本來白小雙還苦于沒有證據,現在好了,人證有了。
只不過這人證還不夠硬,特別是病人已經被洺河的魚吃掉,那是真正的“死無對證”。
其實這批病人留著是個禍患,有人出手處置了客觀上來說是一件好事。
然而這種無視規則、陽奉陰違的人也非常危險,需要去控制他的行為,以防下次他依舊不聽指揮,愛干啥干啥,遲早會捅出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