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主動幫助白梅的人變得懶散,就算迎頭遇到也會猛地轉身讓開。
有的人明面上會沒事,暗地里指指點點。
也有的人,如白玲,氣焰更加囂張。
反正白松沒明白為什么。
什么叫做近親,什么叫做后代,他統統不感興趣。
只有當看到白梅偷偷在林子里摸著小腹自言自語,他才隱隱覺得,這事非常糟糕。
可是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在他看來,白梅就像是那些生長緩慢的鐵木,大家給她帶去不同的傷痕,卻難以在她身上刻下印記。
只有白安,能輕而易舉鉆進鐵木的柔軟樹心,蛀出一道一道丑陋的痕跡。
要是可以重來,他一定會反擰著白安的胳膊,警告對方不要靠近白梅。
他不配,白安更不配。
白松開始瘋狂地雕刻木頭。
鮮花,小鹿,一尾跳起來的游魚,一只打瞌睡的小鳥……
滑倒的壯漢,笑瞇瞇的孩童,拍打老頭肩膀的老婆婆……
以及惟妙惟肖的族長、赤骨、老壽星、他們的老師祭司大人……
還有精致的手鐲、戒指、項鏈、耳環……
只要是白松覺得能逗笑白梅的,統統都刻出來。
作品完成后,他就把小木雕藏在只有白梅會發現的地方。
一次、兩次、三次……
白梅一開始以為是誰把自家崽子的玩具忘在這兒了,后來小木雕越來越多,才慢慢明白過來。
有人想討好她。
可是,她都被詛咒了,還有什么利用價值呢?
白梅不再撿玩具,也不再問是誰雕的東西。
她只收藏了其中一個笑著的小娃娃雕像,其余的全部給白松退了回來。
那小娃娃實在太可愛了,沒有牙齒的笑臉和大人完全不一樣。
看著這個小小只的木頭娃娃,摸著它張開的小手,白梅覺得心里充實許多。
退玩具的時候,白松不在家,她沒辦法,只好在玩具上放了一小叢剛摘的小白花。
謝謝他,但自己已經好多了,不用再費心了。
白松到家的時候看到玩具,臉色大變。但隨即發現里面少了一個娃娃雕像。
而且白梅也不是毫無表示。
她送了白花。
白松將木頭全都小心翼翼藏好,心里有點軟綿綿,濕漉漉,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夜深人靜,白松又重新拿起了木頭。
這一回,他開始雕刻各種生靈的小崽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