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書院培育的英才,大部分都進了淺藍帝國的體制里,剩下的要么志不在此,要么就是異族之人。
淺藍帝國上下,對眉山書院走出來的人都十分看重。只要某個人可以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自己和眉山書院有淵源,那么他在大多數地方都會有優待。
并且眉山書院的傳承還要早于淺藍帝國,地位十分超然,確實有底氣不受皇室管束。
長孫無憂來天象院任職,這個差事無數人做夢都得不到。
早早就受封國公的長孫無憂是后族之人,是皇后一奶同胞的親弟弟,本身就是天潢貴胄、權柄滔天的大人物,可是即便如此,他進來書院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
他來書院其實是看中了書院的另一個好處:可以遠離權、利中心,避開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傾軋斗爭,帝都各大勢力和皇帝本人的權衡之術,全都進不了書院的大門。
嵐風城里那些天天彼此算計的人,背地里恨不得把人祖墳都刨了,見了面還是笑臉相迎十分親熱。
人在書院的長孫無憂沒有這種煩惱,每天滋滋潤潤的瀟灑自在。
他在書院任職,又是后族核心話事人之一,雙重身份加身,想拉攏他的勢力不知道有多少,年年送的禮物也是后族巨大的財富來源。
光環太大,人不免有些飄飄然。
他知道當初的符廷在帝都殺的血流成河,太極殿門口的血腥氣三天都沒能消散,甚至皇帝都沒能拿他怎么樣。
他也知道符廷的實力深不可測,是天明界有數的陣道宗師,更是攻伐陣術第一人。
他更知道,是這面前這兩人瀆職在先,理應受懲。
他也知道,自己和符廷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如果他的死能換回符廷,皇帝會毫不猶豫的處死自己。
但是他就是認為自己可以。
他認為自己三言兩語就可以使符廷改變心意。
他認為自己三言兩語,就可以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認為,在權術的制衡之下,任何事情都可以發生改變。
他甚至認為,他能做到無數人都做不到的事:讓符廷回到皇家供奉團。
可是符廷的堅決,出乎了他的意料。
符廷的一番話,說的他驚疑不定,神思百轉千回,卻不知作何言語。
此刻的天象院會議室內,落針可聞。
符廷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日影西斜,語氣有些蕭瑟,更有些肅殺。
“他們二人瀆職之事,本座就不再懲罰了。”
一聽這話,長孫無憂心里一動,覺得機會來了,覺得這是符廷在給他臺階下,正欲開口,卻聽見窗邊人影話音不停。
“你們有一晚上的時間告知彼此,有一晚上的時間收拾東西。”
“從明早太陽初生的一刻開始,天象院里,我不希望見到和淺藍皇室有關的人。”
“見一個,本座殺一個,見兩個,本座殺一雙。”
“看在那位的面子上,今天你冒犯我,我就不說什么了。”
“這是最后一次了。”
“天象院之人,散會。”
一番話說完,符廷大步流星,離開了會議室。
諸多天象院本地人也三五成群,也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只剩下六七個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也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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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皇室塞進來的人,以長孫無憂為首。
而他們的老大長孫無憂現在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國公爺,咱們真的要走?”
有人小心翼翼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