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悅耳動聽的鈴聲響起。
姜天明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手機上面顯示的來電名稱,過額的劉海,略顯帥氣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剛拿起電話里頭就傳出一陣不悅的巨響:“臭小子,大伙都從五湖四海回來了!就你還擱這兒玩最后登場呢?”
似是姜天明早就知曉會這樣,提前把手機放到了遠處,那暴跳如雷的聲音聽起來就如是輕風細雨。
“約好上周就該回來了,毛都不見你一根,你這叫不念舊情!”電話那頭氣勢漸兇,喋喋不休,姜天明也被懟的啞口無言了。
“喂,你這樣可是會失去我們的!”見姜天明不語,轉而又換了一種語氣,半開玩笑道。
姜天明無聲地笑了笑,暗想自己的朋友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改變,摸了摸鼻子輕松道:“明日我便帶著份子錢向你負荊請罪,新郎官大人,可給我一個不失去大家的機會?”
電話那頭是姜天明自小玩到大的發小,早已過了花樣年華的他們是真正的老朋友了。
他的這位老朋友馬上就要開始舉行人生中最重要的環節。為此,家鄉舊知都特地從他鄉回來為他的婚禮帶來祝賀,只是因為一些原因,姜天明并沒有按照之前的約定回去。
時過境遷,大家早已步入社會向著未來而拼搏,朋友要結婚的消息姜天明也很早就知道了,他由衷的感到高興,有一個歸屬比什么都重要。
“行了,行了,天王老子都沒你忙,你小子麻溜點的,到時候還要你搭把手呢。”電話那邊時而傳來些許雜聲,顯然正忙的不可開交。
姜天明笑著自是應道,半晌又催促了幾句后對方就匆忙掛掉了電話,婚姻是頭等大事,必須要準備充足不可兒戲。
末了,姜天明也放下了手機,此時他已經沒有了工作的心情,離歸家的時間越近心情就越是難以安定,或許這就是近鄉情怯吧。
從抽屜里面拿出一包香煙,熟悉的拆開包裝,姜天明取出其中一根點燃了起來。
他是一個典型的老煙民了,每當自己心情有所翻覆時,香煙總是能夠令他平靜下來。
“已經三年多沒有回去過了......”
姜天明靠在椅子上,回憶起最后一次在家的情景,三年時間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真的不算短了。
“呼......”
緩緩地吐出一口煙氣,久經不散的煙氣飄飄然然,姜天明的思想也跟著此起彼伏。
回家,讓他心中有一種隔閡,這種隔閡從他年幼之時就一直伴隨至今。
那一年,他的母親因為某種意外就此撒手人間,沒有了母親的關懷,讓從前溫馨快樂的家庭變了一個樣子。
母親離世后,父親日漸懶散頹廢,迷上了賭博,性格也變得格外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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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了起來。
又在不久后,他的父親帶回來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姜天明現在的后母。
但是姜天明卻沒辦法去接納這個女人,他心中認為只有生養自己的那個慈愛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母親。
抱著這種思想,那幾年過得不怎么開心,雖然后母確實對他非常好。
隨著時間的過去,姜天明原本封閉的內心慢慢打開,開始接納這個新的母親,可直至有一天,他才發現自己始終沒有融入這個家庭當中去。
那年正值夏季,剛下課姜天明就興奮地背著一個書包,一邊小跑一邊哼著曲調來到了一家醫院,他想第一時間看看自己剛出世的弟弟。
來到醫院,推開房門的那一刻,姜天明看著自己父親手里捧著一個鮮活的生命,他看到了父親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高興,這種表情只有自己母親還曾在世的時候見到過。
父親滿臉慈祥,逗著手上哇哇哭個不停的新生命,后母則虛弱地躺在床上,微笑看著面前的父子倆。
這幅畫面無比溫馨,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姜天明此刻才明白,自己始終還是站在外邊。
就這樣,姜天明到了可以自力更生的時候就搬出了這個家,到現在一直都是獨立生活著。
當然,長大后的他可以理解當時母親去世后父親的頹廢,也能明白自己弟弟出生時父親的那種發自內心的高興。
他沒有怪自己父親什么,反而覺得是自己有愧,是自己無法融入進去,外面的幾年,姜天明每個月都會往那個新家庭存入一些金錢方面的補償,雖然不多,但也是為了彌補自己心里的歉意。
但他在外面打拼的日子里過并不是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