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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說了楊曉娟祖父的事,林夏生正在倒水的手頓了一頓。
林夏生是國內早年的大專生,在那個很多人吃不上一頓飽飯的年代,像他這樣從村子里走出來的貧困學子,能堅持讀完大專院校實屬不易。
他畢業后被分配在市里面的小學任職教書,楊謹民年齡稍長,在學校里做文職工作。
兩人志趣相投,兼之同樣家境清貧,是以相互扶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楊謹民居住的地方離林家比較遠,他們退休后,平常主要通過電話聯系,近幾年,見面的時候越來越少。
“后天周末你跟我一起去醫院,”他看著林墨臉頰和鼻頭有些微紅,“以后每星期給你五十元零用,書本文具自己看著添置,下午都在學校吃晚飯,上完晚自習再回家吧。”
每到這時,林墨的心口處總是會涌上一陣一陣發悶般的難受。
她自從有記憶以來,學業和生活花費大都是用的祖父的退休金。
父母在她過去的人生里,仿佛只是一道單薄的剪影。
父親林之永勉強念完高中后就沒上學了,常年在外打工,結識了同樣出來打工的葉婷。
那時,男的英俊,女的貌美,兩人花前月下,日久生情。都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并未做到發乎情止乎禮。
葉婷懷了孕,她從沒想過這么早要孩子,一時躊躇不決。在林之永的勸說與堅持下,兩人回老家結了婚,婚后不久就生下了獨生女林墨。
本也算是美滿的家庭了。
然而,隨著時光的流逝,夫妻當初的蜜里調油已逐漸淡去,葉婷對這種單調且貧乏的生活狀態有了悔意和厭倦。
林之永除卻這套簡潔的三居室以外,別無長物,而房子還是他父親拿出僅有的積蓄買下的,因而一家人日子過得愈發拮據。
每月他在外打工能掙的微薄薪水漸漸已經滿足不了她的需求,她渴望化妝打扮、光鮮亮麗,而不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青春在帶孩子做家務中一天天地被消磨殆盡。
這種內心的不甘在她得知好友徐麗嫁了一個鞋工廠老板,過起穿金戴銀的富家太太日子后愈加強烈。
她迫切地想出去見識一下“世面”,于是跟著徐麗參加了幾次飯局酒會。臨出門前,如果林墨奶奶沒在家,她就把當時走路踉蹌的小林墨放進洗衣機甩干桶里。
每次她穿著的都是從衣柜里能找到的最好的衣服,然而,在一片耀眼的珠光寶氣中,自己顯然是不堪直視的。
葉婷心中極不平衡,她認為徐麗并沒有哪里比自己強,憑什么她過成那樣,而她過成這樣?
因此林之永每次休假回家時,葉婷總是沒給什么好臉色。
開始林之永也好言好語的哄著,奈何對方老是冷眉冷眼,時間一長,男人再多的耐心也會被耗盡。
不可避免的,家里頻繁地傳來爭吵聲。
林之永回去工作了,葉婷照舊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門,這在當時那個年代來說多少是有點不守婦道的,然而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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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嗤之以鼻,她已是秋風過耳,熟視無睹了。
直到有一次,葉婷在酒會上遇到了一個男人,三十多歲,其貌不揚。據徐麗介紹說是外地的小地產商,想來A市看看有沒有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