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是……”他不敢想,可睜眼,便是自己家。自己穿著白色禮服,腳下卻滿是鮮血的河流,這鮮紅的血液里,兩個人臉滿滿浮現上來,他不禁淚流,跪于地上,猛的爆炸聲響起,天空火紅的飛絮,佐亞在他懷里,用帶血的手,輕撫他的臉頰:“好好活下去。”他感到心痛,閉眼淚流,再睜眼時,自己跪在父親尸體身邊,天空血雨下個不停,偌大的街道空無一人,房屋無一處燈亮。他很害怕,他抱住父親的尸體,想要回家,他一路狂奔,可家里,一開門,星輝雙腳一軟——家里站滿了人,有的無手,有的無頭,有的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他認出來了,這些都是他殺的無辜之人,佐亞,父親,也在其中,一時,佐亞被黑暗中伸出的手拉著,她拉著星輝的手,“我怕……我還不想死!”她哭著,星輝也哭著,可他無法挽回這一切,佐亞被拖入黑暗,父親也消失了,他也慢慢陷入黑暗的泥沼。
“孩子,過來,”一股力量將他從黑暗中拉了出來,“不要怕。”她為星輝擦干眼淚,他緩緩睜眼,強光下的模糊讓他漸漸清醒。“呼……”他大吸一口氣。還好是夢,可他不知道,他昨晚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
卡蜜爾進來了,她手里端著早餐,頭發還沒來得及梳理,這樣使她看上去更像少女。
“你的手套,為什么……”星輝一轉身便看見手套在自己的枕頭上。
“咳……咳”她低咳了兩聲,星輝看到了她的黑眼圈。
“你昨晚在我這兒沒走嗎?”星輝將手套遞與她,她將早餐遞與他。
“嗯。”卡蜜爾轉身看著外面的沙發。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只聽得見星輝喝牛奶的聲音。他當然不知道,卡蜜爾昨晚在他旁邊,為他擦了一夜的眼淚。
“你是不是感冒了。”星輝還是先說話了。
“可能吧。”
“我想,我想去看一眼佐亞與父母。”星輝沒有抬頭。
“兩天后,我陪你去。”卡蜜爾想要離開。
“你很像她,這就是菲羅斯家族的共性嗎?”
“我是我,不是她。”
“我是說心里,你們……都很……”
“你只看到了表面,正如你所看到,我只是個武器而已。”她離開了,沒有關門,她默許了星輝出來。
星輝笑了一下,佐亞是對的,原來,這幾個月,自己都沒有好好生活,從今天開始,也許他的新生活會開始了。
“小子,你領悟到了什么?”亞索的頭發隨風飄揚。
“天地之所以存在,正是因為它見證了人們的幸福,悲哀,傷痛,死亡,天地即真實存在,又可存在于思想當真,正如力量,控制它的源泉,在于心,在于真正的自我。”星輝一口氣說完,直冒熱氣。
“不錯,不錯。”亞索閉眼滿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