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影流只剩下寂靜,劫疲憊的脫下忍服,星輝的事他還是放不下,但礙于面子又不好去找星輝,劫只好盤腿端坐在床上冥想著。突然,他感到一陣發涼。
“你又來了。”劫還是端坐著。
“今晚有心事嗎?”空靈而又魅惑的聲音。
“你是來與我送別的嗎?”劫依舊風平浪靜。
“你準備什么時候到我的島上把力量還給我?”
“等我抓住燼,這是最后一次了。”劫睜開眼,“我們約定好了的。”
“約定好了是沒錯,不過……”她出現在劫面前,黑色的王冠下灰色的頭發總是讓她看上去歲月久遠。
“不過什么……”劫問,他依舊端坐不動。
“此行,你會帶上那小孩嗎?”辛德拉站在他面前。
“會。”劫閉上眼。
“那瓦斯塔亞的九尾狐,你今天殺了她嗎?”
“沒有,星輝體內的毒氣需要她來吸收。”劫說。
“早知道我就親自來了,劫,你以前的心腸可不是如此的好。”辛德拉笑了。
“那你為何不來?”劫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
“如果我來,那么影流之主的名號可就沒了,在你的地盤殺人,我不是很喜歡。”辛德拉像是和小孩說話一般。
劫輕笑兩聲,“您的力量我恭迎不住,待到我將力量還與你,你便可以復仇了。”
“我已經復過仇,每一個艾歐尼亞人都是我的仇人,你也是。”辛德拉笑著,帶著一絲恐怖。
“然而你也是從這片土地誕生的,”劫睜開眼,輕哼了一聲,“每個人都會有盡頭,你知道的。”
“放肆!”辛德拉憤恨道,“我還容不得你來說。”她體內的力量即使劫,也無法觸碰,強大的氣流使他屋子里的桌子也直接掀翻了。
劫的冷汗被一句“放肆”逼了出來,他不禁的擦了擦額頭。
“原來你也會怕,”辛德拉被這一舉動笑到了,她沒有流露出來,語氣依舊冷清霸氣,“艾歐尼亞之魂也將敗于我手,等著看吧。”辛德拉消失了。
劫一個深呼吸,辛德拉的力量恐怕無人能夠觸及,那么等到她來毀滅艾歐尼亞時,自己該怎么辦呢?想到這兒,劫不禁有些害怕,等到處理完燼,也許就是他的歸宿了。
天剛擦亮,敲門聲便將星輝吵醒了。他知道該走了,緩慢而又不愿意的從床上坐起來,星輝嘆了一口氣,“別敲了(小聲)”他生怕吵醒小狐貍。敲門聲停了,星輝很快的洗漱完后,穿上劫給他的衣服——一件黑色的緊身衣,特意為他剪點了一只袖子,穿上去保溫行動起來很方便,肩上套著黑色的斗篷,看上去整個人都籠罩在黑暗里,腿上,手臂上都有著簡便的攜帶有小刀的口袋。
星輝穿好后,輕輕的抱起小狐貍,她正安睡著,星輝將她抱在懷里,蓋上一件小的毛氈便出了門。
一眼看去,劫和幾個人都已經在訓練場等他了,他也是快速的跑了下去。
“不好意思,久等了。”星輝跑到他們面前,冷風吹來,身上的斗篷微微漂起。
“走吧。”劫帶上頭盔。
他們出發了。
“庫尼姐,我們要先到哪兒去?”路上,星輝問。
“要去烏爾小鎮,聽說,哪里收到了襲擊。”庫尼說。
“噢,”他懷里的小狐貍醒了,“醒了嗎?”星輝摸摸她的頭,她的左爪有些不靈活,包扎的傷口并沒有痊愈。
“嗚~嗚。”她小聲的叫了兩下。
“我先走了,庫尼姐。”星輝一躍而起,跳到了樹枝上,飛一般的穿梭在樹林里。
“看來教他的東西很快就會了呢。”劫很看好星輝。
“師傅,前面就是吧?”星輝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小聚落,朝后喊道。
“對。”
星輝先到達烏爾小鎮,這里聞上去有些硝煙彌漫。
“師傅……”星輝沒說完。
“無妨。”劫抬手示意往前走。
幾人在這村落小道上往前走著,一些房屋已經毀壞殆盡,殘垣斷壁中還有這燃燒的木材,看來,這里剛剛才遭受襲擊。
哭聲越來越近,劫走到了一處開闊地界——這是一處燃燒中的廢墟,一個衰老的老嫗,頭正埋在一個年輕人的懷里,哭聲凄涼。不遠處的一顆樹上,“那是一朵花嗎?”星輝看到了,血紅色的花。“那是……他所謂的藝術。”劫話里帶著憤恨。星輝細眼一看,血紅色的樹枝刺穿了那個人的身體,他支離破碎,身上紅色遍布,像是天空下起了血雨一般,如同血紅的花朵,饑渴的暢飲著血液。老嫗懷里的年輕人,面色蒼白,很顯然已經死去了一段時間。
“婆婆?”庫尼喊道。
老嫗抬頭了,星輝看到了,她懷里的年輕人,沒有身體可言,他沒有胸膛,他的身體如同空洞。
“嘔~”星輝轉身干嘔起來,這屬實刷新了他的見識,真的太惡心了。
“婆婆,是面具男嗎?”庫尼問,她見過幾次,這次忍住了。
“是……”婆婆又哭了起來。
“我一定會抓到他。”劫語氣中波濤洶涌。
“師傅,前面還有……”拉爾斯指了指前面的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