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說大師一行人不放過每一處地方仔細的搜尋著“金魔”,苦于一直沒有能真正的抓住他,血腥的畫面見多了,也就慢慢的習以為常了,每天總會見到“花”與“樹”,劫的內心漸漸蒙上一層灰,他們從春天出發,如今,艾歐尼亞已經到了暮秋時節,北方的艾歐尼亞總是有些微涼。金魔留下的蛛絲馬跡使得苦說大師斷定他會去到南方,正好,春夕節也快到了,每一個作案現場幾乎都有慣性——場地開闊,人員眾多。
幾人以最快的速度趕著去到南方,一路上,九處落腳地,六處都有著“金魔”的作案現場。
拉納,一個距離河口城市拉坎有著兩天路程的小城鎮,苦說大師三人在這里借宿著。春夕節已經到了,四處都在慶祝著。在一陣煙火中,苦說大師聞到了危險。響亮的爆炸聲順風而來,“危險!”苦說大師急忙起身。
三人跑出房門,爆炸在身后產生,劫幾乎沒能躲過,幸虧慎猛的將他撲倒,劫感到頭暈目眩,耳鳴使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感到滿天星光燦爛。持續的爆炸不允許他們停留,人們的哭喊聲漸漸響徹寰宇。火光照亮了這里,一處草地上,尸體肆意橫躺著,干枯的身軀早以證明了一切,不過尸堆之間,一個昏迷的小女孩,還有著一絲生氣。
“戒,交給你了。”苦說大師說,“慎,和我進去。”
劫抱起女孩,放在了一處殘破的木板之上,他的手里亮起白晝一般的亮光,這是均衡教派的恢復生命的法術,它可以緩慢的重聚人身體里的器官破碎和復蘇,不過這個法術很耗費體力,劫剛用一會兒,便滿頭大汗。
劫癱坐到地上,體力透支感讓他大喘著氣。
女孩醒了,嘴角依舊含血,遺憾的是,她的右腿還是沒了,她大哭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劫。
“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劫嘆了口氣,起身來幫她止血。
不遠處的慎低沉著臉,先走了出來,“我就知道……”他走了過來。
“怎么樣?”劫問。
“依舊那樣。”慎幫劫扯起繃帶來,“你叫什么名字啊?”他問女孩,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
“……”女孩疼的抽搐了一下,“柯。”
“柯?”劫包扎好了,“……看來,和我一樣孤身一人。”
說到這兒,女孩又哭了起來,喪失親人的痛苦讓她有些萬念俱灰。
“跟這些人重新開始吧,”慎回頭望了望這里僅剩的人們,“過段時間,一切都會好的。”
劫看女孩還在哭泣,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小刀,上面有著均衡的標記,“拿好她,只要惡魔再出現,我們就會來保護你。”
“真的嗎?”女孩抬起了希望的目光。
“當然,說到做到。”劫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女孩終于微微的笑了一下,“謝謝。”
這笑容讓劫想起了葉舞,“葉舞……”劫低頭小聲呢喃了一句,太久沒有相見,劫越來越思念她了。可他突然想起了,春夕節,葉舞一定會去拉坎,那么……劫不禁有些擔憂,如今已如此靠近拉坎,金魔,會在哪里躲藏呢?
一大早,拉坎的港灣廣場上,張燈結彩,只是少了點兒熱鬧而已。
戲班也已經到了廣場上,吃過早飯,戲班的人開始排練起來,他們演繹艾歐尼亞英雄的傳奇事跡,也會演繹一些鬼怪之事。
戲班的編劇,同時也是一名演員,一個剛到中年的高瘦男人——卡達·燼,在糾正著他的劇本,如意算盤上,苦說大師三人已經到達了拉坎。
已經中午了,難得烈日高照,三人在店里等著吃一頓飯,這是一天來的第一頓。劫的嘴唇早已干的發裂,他貪婪的喝著碗里的水。
“金魔必定會行動,”苦說大師將劍放于桌上,“經歷幾次的追捕,我們這次要請別入甕。”
“師傅?那么……”劫疑惑的問。
“慎,你來當誘餌。”苦說大師說。
“好,那見機行事吧。”慎吃著碗里的的肉。
“不如我來吧,師傅?”劫自告奮勇。
“這件事非同小可……”苦說大師看著劫,“戒,你能勝任嗎?”
“請您不要否定我。”劫很是堅定。
“那么……”苦說大師剛開口。
“父親……這,……”慎有些擔心。
“無妨。”苦說大師喝了一口水,“就讓戒去吧。”
“是,師傅。”劫答應下來。
剛入黃昏,艾歐尼亞的河港城市拉坎便熱鬧了起來,四處都是火紅的燈籠,夜間與白晝無異,人們身著華麗炫彩的衣裳,大街上四處都是商攤或者表演,煙花絢麗多彩,目不暇接。
廣場之上,正上演著精彩絕倫的表演,戲幕的背后,男人將手里的煙丟到地上,戴上了一旁滿臉堆笑的面具,看來,好戲開場了。
那黎明之花在人群之中突然綻開,像是火孔雀開屏一般,絢麗多彩,輝煌異常,人們大聲叫好,像是將那人的猙獰表情放在了一旁,一朵、兩朵、三朵、……廣場開始亮了起來,煙花也放了起來,普天同慶。
戲幕之后,面具男聽到了腳步聲,“終于……”他笑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