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說得是,受教了。”
“你去總舵吧,有人找你,說是你的故人。二十來歲,長得實在是不堪入目。”
天黑之后,公孫俍帶著沉郁的表情回到宅院。
“阿俍,怎么了?看你悶悶不樂的。”林曦一邊幫公孫俍撣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問道。
“沒事,今天來了個人找我而已。”公孫俍低著頭,像是隱瞞著什么。
“你跟人交手了?”林曦發現了公孫俍眉間的一搭淤青,連忙問道。
“是交手了。”公孫俍只好坦白,“那人有兩把刷子,不過還是打不過我。”
“既然打不過你。”林曦說著,為公孫俍沏了一杯茶,“那為何還這樣愁眉不展?”
“難啊,難啊。”公孫俍緊鎖眉頭,“我感覺得出來,那人可是個乳虎。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不知以后功力能精進到什么程度,著實深不可測。他走之前,就放下話,五年之后再來找我。還不知道,那時候會是個什么結果。”
“究竟是個什么人?”林曦聽不出公孫俍這神神道道的話中的意味,便直接問道。
“仇家!”
“哪里的仇家?”
公孫俍不再回答,倒背著手,一個人去了書房,練起了自己那門不能讓人看的功夫。林曦見他又這樣離開了,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嘆氣,也只好睡了。
第二天清晨,公孫俍驀地驚醒。他摸了摸額頭,甩下了滿手冷汗,又將手伸進衣服里,感到某個東西還在,便長舒一口氣。
“你到底有什么瞞著我?”林曦突然坐起,伸手進公孫俍懷中一抓,帶出來一本被汗水浸得發黃的舊書,書的封皮上,寫著“五行金丹大旨”六個大字和“卷一”兩個小字。
公孫俍回頭看看林曦的臉,無奈地搖搖頭。良久,起身把東窗打開,瞇著眼睛,用手掌擋著朝陽,慢慢地說:“這就是我擔心的事。”
林曦快速地翻了翻這書,書上全是些玄而又玄的句子和神鬼莫測的圖像,卻一點都看不懂。于是她合上書,遞還給公孫俍,從后面摟著丈夫的脖子,輕言細語地問道:“都這么些年了,你到底還有些什么瞞著我的事?為什么,你不肯讓任何人看你練功?”
公孫俍把書收回懷里,握住林曦掛在自己胸前的手,側過臉對著她的耳朵說道:“不是要瞞著你,而是有些事我以為就這樣過去了,便不想再提,沒想到又有些人自己找上門來。而我練的功夫,不能讓之前海心山上的人看見。罷了,罷了,你都看到這書了,我就向你坦白吧。”
林曦不語,只是聽著,窗外太陽越升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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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街市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兩只麻雀在房檐上跳來跳去。
公孫俍咽了咽唾沫,繼續說:“你知道的,我之前是青海海心山海道子宗師門下的大弟子,而我有四個師弟妹。在我走前,師父將畢生功力的精華都寫于這部《五行金丹大旨》中,而這書分五卷,我和四個師弟妹分別學其中一卷。我學的是卷一,是五行中‘金’的部分,也就是我每天背著人練的功夫。不過后來,我和師父起了爭執,一氣之下離開了海心山,就來到了成都,遇見了你們。而昨天來的人,自稱是我的一位師弟,但我不知道他是老四還是老五。他告訴了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他說,在我走之后,山上發生了變故,三師妹殺了師父,把他們全都趕下了山。”
“你師妹這么狠?那到底是為什么?”林曦問道,“還有,你不認得自己的師弟?那什么《五行金丹大旨》,又到底是什么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