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細思,脊背發涼。
“咚咚咚”,三聲敲窗響,甄宓啟窗,一個黑色身形竄了進來,正是昨夜義救二女的夷人。
“你是?”薰萌看這人面色金黃,寬面大耳,濃眉虎目,不著粉墨,不束發髻,不配花簪,唇邊似乎還長有毛發,“你長得好奇怪!”
“這就是昨晚就我們的人,他叫夷人,是我的朋友!”甄宓解釋道,“這就是男人,每個部族都有男女組成,不管是伏羲氏族、有窮族、有虞族還是云夢族,說到底都是人族,人族需要繁衍就是有父有母,有男有女啊!”甄宓語重心長道。
“明天你們就會被浸入云夢澤了,你們的坐具我細細看了,表面是木質花轎,實則轎底藏著鎖足鐵石,一旦被浸,萬難逃脫!至于云中君,估計也是娭毑杜撰的!”
薰萌聽夷人口音雄壯粗重,是平生未識,雖然沒有女聲的清脆細膩,倒是渾厚踏實,給人一種安全之感,薰萌想著羞紅了臉。
“到底長幾歲,沒像伊萌小姑娘似的喊怪人?”
“你說誰?伊萌?是呀,她也該十歲了!”
“她,難道是你的妹妹?”
“不錯,是我的親妹子,我被接入掌妝監的時候,她才四歲,我們已經整整六年沒有見了!”薰萌說著,抽泣起來。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這么多年生的男嬰都去哪了?”夷人問道,“難道這里有什么奇藥,可以只生女不生男?”
“我們這里倒沒有聽說生男”薰萌止住哭泣,“只有姑娘與孽障,孽障是不能留的,不然會給族群帶來災難!”,甄宓與夷人聽了差點跌掉下巴,男孩子生在這里可是上輩子的災難了。
“可是臨天閣下面地牢里的男子是哪來的?難道是別的族里搶來的?”甄宓分析道。
“可她為什么杜撰云中君的傳說,這里面到底有什么陰謀?”
“或許有一個突破口,我要去把薰萌的媽媽帶到這里來!”
很快,甄宓通過坤卦的承載,把掌刑司九歌帶了過來,母女寒暄一番,幾人互道原委。
薰萌母親九歌道:“多謝恩人救了小女一命,我執掌刑司二十年,深知許多姐妹都是受冤而死”,九歌陷入回憶,“十年前,一隊部族男子打獵經此,與外出采摘的姐妹相遇,彼此交流后互有好感,不想被娭毑聽聞,最終以禍亂之罪,均杖斃。”
三人一聽極為震驚,薰萌繼續說道,“五年前,一位年輕姑娘因及時發覺圍族木欄失火并搶救火災,免除了一場災情,娭毑賜她一粒合授丹,結果到了第二天暴斃而亡,而且面露驚恐狀,身體多處有被抓傷痕跡。”
九歌一臉凝重,繼續說道:“這件事不許我們查驗,不了了之,但我作為掌刑司專門去她的住處看過,發現她門外草坪有嘔吐痕跡,而且嘔吐物里有沒消化多少的合授丹,現在聽聞你們所講,她定是身體不適,吐出了丹藥,結果神智清醒發現了娭毑的秘密,則不少死于暗室怪種之手便是被衛士親兵所殺了。”
“如此蹊蹺事還有很多,現在想想都合理了,為何服了合授丹,很快就絕了月事,懷上身孕,為什么臨天閣是族內禁地,很多女子卻似曾相識,還傳言里面藏著天大的秘密。”
“母親,那我們應該怎么做,看來云中君的事八成也是假的,還請救女兒啊!”薰萌說著,跪倒在地。
九歌趕緊把她扶起,“孩子,你說娘身上掉下的肉,娘怎么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可這娭毑手段狠辣,向來滴水不漏,而且信徒極多,怎可撼動啊?”九歌一臉無奈,留下眼淚。
掌刑司雖屬女子中的性烈心狠之人,可是在親生女兒面前也極為脆弱。
“二位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甄宓胸有成竹得說道。
第二天,兩位圣女穿上了天女衣,上面是絲線穿得打磨之后的鱉蟹蠃蚌殼,遠處看銀光閃閃,走起路來琳瑯作響,煞是好看,對二女容顏的襯托當真是錦上添花。
摘自《易經·說卦傳》
離為火、為目、為日、為電、為中女、為甲胄、為戈兵;其於人也,為大腹,為干卦。為鱉、為蟹、為蠃、為蚌、為龜;其于木也,為科上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