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切都將離他遠去,渴望的總是不被得到,也許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歷練。
王者,就應該是孤獨的。
前方是咸陽城的最后一道城門,車隊卻被勒令停了下來。
這時,一個仆從打扮的人快跑到了四馬同轅的車廂下,輕輕的扣了幾下車沿。
贏武掀開絲帛制成的窗簾,露出詢問的目光。
“公子,前方守將要求例行檢查,說是害怕車上藏了違禁物品,公子,要不要...”
仆從的聲音有些顫抖,恨不能當場手刃了那個守將,君辱臣死,公子還未出咸陽,竟遭受了這種待遇。
贏武打斷了仆從的話,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讓他搜。”
隨后便又重新遮上了窗簾。
仆從雙眼通紅,咬牙切齒,恨恨的跺了一腳,轉頭離去。
不一會兒,一群將士便圍了上來,在貨車上東翻西找,遮雨的竹席全都被掀了開來,不少布匹糧食全部被雨淋濕。
仆從們各個眼露殺機,青筋崩起。
身穿青灰色甲胄,頭戴羽翎頭盔的傲慢校尉頓時感覺如芒刺背。
忍著心中膽顫仔細觀察了這些仆從。
天啊,這哪里是什么仆從,一個個殺氣縱橫,同久經沙場的戰士一般無二。
校尉頂著一群殺人的目光,抖著腿肚子來到了一個仆從面前,大聲質問:
“爾等可是那贏武仆役!!”
似乎聲音越大,越能抵消心中的恐懼。
仆從不屑的撇了撇嘴,呸了一口。
“狗日的碎慫!!俄們公子滴名號也是你叫嘞?么看見老子身上穿的啥么?日了你的狗眼?這年頭狗都能當校尉了么?廢物!”
說完又呸了一口。
校尉氣的臉青一色紅一色,心懼之下又不敢動手,這等絕然不是什么仆役,定是戰場廝殺過的悍卒!
“我要檢查你們的腳底板!!你們絕不是什么仆役!!肯定是逃兵!!對!!是逃兵!!”
校尉仰著脖子沖仆役們嘶吼,丑陋的嘴臉展現的淋淋盡致,他父親可是郎中令,抱著安王的大腿,不愁沒有榮華富貴,這群喪家之犬憑什么還能在他面前趾高氣昂!
仆役們嗤笑一聲,紛紛脫去腳上的草鞋,每個人的腳底板上都烙印著一個‘役’字,有些甚至都還未結疤。
校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秦國可是一個軍功至上的國家,他不信這些悍卒在戰場上拿不到軍功,明明可以憑實力飛黃騰達的人,為何要為一個喪家之犬自甘為奴。
“夠了!!!別忘了吾至今還有王爵在身!!!你想找死嗎?!!”
一聲威喝從馬車里傳來,嚇得校尉雙腿一抖,差點跪下,一時間羞憤不已,不甘的大聲喊道:
“放行!!!”
就這樣,贏武帶著三千仆從離開了咸陽,一路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