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妻子關切,司馬錯也不好再擺吊著臉,只能笑著回應:“不礙事,先吃飯吧,你夫君我可是餓了一天了。”
公孫菽皺了下秀眉,顯然夫君是不想在她面前提及,她也不好逼問,若是逼問的緊了,豈不本末倒置,反而讓夫君更加煩惱。
于是她將飯盛好,又去里間端了一壺酒來。
“看到夫君煩悶,也不愿與妾身細說,妾身看著心疼,既然不能為夫君分憂,那就陪夫君小酌幾杯吧。”
說著,就拿出了兩個酒杯,將酒斟滿,然后也不等司馬錯,便遮袖一口飲下。
酒若快飲,必然會被嗆到,加上公孫菽本就不善飲酒,更是紅著小臉,嗆咳不止。
司馬錯哪里還坐的住,趕緊上前奪過酒杯,將妻子摟入懷中,輕拍著妻子的后背。
“這是作甚啊,你啊你,就是怕你憂心,才不想與你說道,干嘛如此作踐自己,你這樣,為夫就不心疼嗎?”
公孫菽靠在司馬錯的胸口,氣息慢慢的平復了下來,素手撫摸著司馬錯的胸膛,溫聲道:
“夫妻本就一體,理當同患難,共進退,相守相依,不離不棄,夫君若是不想讓我憂心,就該事事與我坦白。”
“若是處處避著妾身,妾身既不能為夫君分憂,又不能和夫君一同苦惱,每天只會洗衣做飯,與那仆人何異?”
“那夫君還娶妾身作甚,餓了自有食館,想取樂也有妓館,一個人無憂無慮豈不快哉。”
“夫君吶~妾身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家人,這里,是你的家啊~”
司馬錯緊了緊懷中的人兒,整個心都被愛妻填滿,實在是不知道該有何種言語才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菽兒,為夫不知上輩子做了多少善事,這輩子才能娶得你這樣的妻子啊。”
公孫菽趴在懷中,瞇著眼,巧笑嫣然的問道:“那夫君,可還愿與我訴說苦惱嗎?”
“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司馬錯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妻子,惹得妻子一陣驚呼。
然后迫不及待的便朝著里屋走去,公孫菽羞紅著臉,氣惱的敲了一下丈夫,便埋在丈夫的胸口,不再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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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夜
一處密室中。
“誰讓你去太廟的?影密衛早就盯上了那里,他們故意放出的魚餌,就是為了引你這樣的蠢貨上鉤!我怎么生出了你這么個愚笨不堪的玩意兒?!”
一位灰發老者氣急敗壞的沖著眼前的年輕人吼到。
“你說你去就去吧,為何還要晚上偷偷摸摸的去,你本就是打掃典祠的差役,我...我...真是氣煞我也,你這蠢豬一樣的腦袋!到底是隨了誰!當真是天要亡我啊!”
年輕人咬著牙,低頭不語,若不是偷聽到那位大人竟要查看十四年前的卷宗,他何至于如此害怕,心虛之下只能夜晚前往,再去確認一下才能安心。
年輕人自知已經犯下大錯,但是心中不服,還有些怨恨,父親本是高官,他也可以坐享清福,結果偏要和那什么羅網勾結,如今不但不能享福,每日擔驚受怕不說,還要去做什么差役,整日被那不當人子的小兒呼來喝去。
這讓他如何受得了,更讓他受不了的是,都過去十四年了,竟還有人要探查舊事,若是真讓他查出個一二來,那就是滿門抄斬的死罪啊。
如今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要不然就和羅網拼個魚死網破,大不了誰也別活了。
就在年輕人準備開口勸說父親的時候,卻發現父親的眼中盡是驚恐。
年輕人似是察覺到了什么,下意識的回頭。
這一回,便步入了輪回。
而密室還是之前的密室,銅門緊閉,不見他人,只有房梁上的繩索,吊著一老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