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般容易,王后雖是心疾,卻不同于尋常疾病,心病,還需心藥方可醫治。”
“我只不過是護住了王后的心脈,防止心疾突然發作,而造成心脈的損傷。”
鄒衍松開了齊王后的小手,齊王后頓時還有些悵然若失,溫潤有力的手掌,真是太有安全感了。
“那該如何是好啊。”
齊王后嘆息一聲,不知是為病,還是為人。
“心病,心病,若要徹底根除,還需要找到心病的源頭。”
鄒衍笑容親切,溫柔的低語如沐浴春風般讓齊王后不能自拔,是了,要找到心病的源頭。
那她心病的源頭又是什么?是失寵?是后位?不!都不是,是那該死的異國賤人!
若是沒有那個異國賤人,她怎么可能失寵,怎么可能后位不保!對!就是那個賤人!那賤人就是她心病的源頭!
她渴望的眼神注視著鄒衍,仿佛從鄒衍的眼中就能尋找到解決心病的方法。
“有沒有一種藥,可以殺人于無形。”
終于,她還是說出了口,鄒衍的笑容更盛了,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瓶。
“如今朝野上下,皆對王后不滿,欲廢之而后快,衍看在眼里,卻疼在心里。”
“只有衍知道王后的心疾,病根在哪,也只有衍,能為王后解這心疾。”
齊王后一把抓向了那個玉瓶,卻被鄒衍反手握住,連玉瓶帶齊王后的小手一起,握在了手心。
“王后勿急,有衍在,定可保王后無憂,若非衍不能入宮,否則真不希望看到王后的玉手,去做這么殘忍的事情。”
“可惜衍無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后陷于深宮之中,此瓶中之毒,乃衍單獨為王后所做,全天下僅此一份。”
“此毒無色無味,中毒后也無任何征兆,三日之內,必走的悄無聲息,所以王后務必要小心使用。”
“切記,不能將此毒告訴任何人,這天下,只有衍與王后知曉此毒,若王后擔心泄露,衍愿先飲此毒,以保皇后無憂。”
一個女人,尤其是深宮中不受寵的女人,還是一個后位在身,尊貴無比的女人,最致命的弱點,便就是這情之一字了。
齊王后自出生以來,何曾遇到過這么知她心意的人,還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
整個心,仿佛都被瞬間融化,甚至有一剎那,她寧愿王上廢了她的后位,貶她出宮,從此和這位小先生一起浪跡天涯。
“不!先生無需這般,朝野上下都言本宮是個惡毒的王后,難道先生也是這般認為嗎?”
“本宮不要先生死,本宮一定會保守秘密,先生放心,只要那夏迎春一死,就無人能撼動本宮的地位。”
“先生也不要去做什么縣丞了,本宮允諾先生,定會讓先生飛黃騰達!”
終歸,那只是一剎那的悸動,清醒過后的她,更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只想著討好王上了,若朝中沒有勢力,廢后,不過只是王上一句話的事情。
她要扶持鄒衍,她要讓鄒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要這后宮之中,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齊王后收下了玉瓶,鄒衍也離開了王宮,不過走之前,隨意開了幾個補氣的藥方。
齊王后的心疾果然沒有再次復發,畢竟心藥已經到手,就等看藥效如何了。
鄒衍回到明月小筑的時候,并沒有發現鍾離春,只看到了她留下的字條。
絹帛上秀麗的字跡如記憶中那般柔美好看。
‘田相邀約,大事已成’
八個字,讓鄒衍的心情變得無比的美麗,坐在窗沿上,看著碧波漣漪的龍池,又唱起了《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