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海產品也很快上來,一頓飯吃的悄無聲息,只剩下吞咽咀嚼聲。
劉老三抹了抹眼睛,熱淚盈眶,心里滾燙滾燙的。
倒不只是巨鰭鯊魚翅太好吃,而是葉安三人的態度,竟完全沒覺得他一個平民漁民坐下來吃飯有什么不對!
這種被人尊重,被當作一個人,而不是一只豬、一條狗、一灘爛泥的感覺,是他在齊國四十幾年都沒有遇到過的!
“咦?什么東西這么香?”
這時,酒樓二樓踢踢踏踏下來幾個軍裝男子,看軍服應該就是今天入城的海軍。
幾個人都醉醺醺的,領頭一個長著一個碩大的鼻子,吸嗅著就朝葉安桌子走來。
也不理葉安幾人,惺忪醉眼盯著桌子打量幾下:“魚翅?怎么會這么香?老板!老板人呢!”
老板趕緊出來。
“老板!你怎么回事!他們吃的魚翅,比我們吃的大這么多!怎么!以為我們付不起錢啊!”
老板趕緊恭著臉討饒:“客人您說哪里話,咱們怠慢誰,也不會怠慢騎士大人啊?這幾位客人的魚翅,是他們自己帶來的!”
酒樓里傳來騷動,這個人這么年輕,竟然是騎士!
而且穿著海軍服,海軍里可不會隨便招收外面的騎士,都是內部消化的!
這幾個年輕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自己帶的?”
醉漢一手攬著沈江的椅子,居高臨下:“喂,小子,跟老爺說說,這什么魚的魚翅?哪兒買的?”
沈江看起來年輕,但實際上也有三四十歲了,被人這么攬著叫,面無表情。
劉老三趕緊站起來:“騎士大人,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魚翅,只是在海上撿到的,若是早遇見騎士大人,肯定早就獻給騎士大人了!”
騎士打了個醉飽嗝,忽然一巴掌扇過來。
葉安一直練手上功夫,一看他動肩,腦子里下意識閃出種種出招的路數,這一巴掌會打在劉叔臉上!
于是伸手一拽,拉了劉老三一把。
劉老三踉蹌后退一步,恰好躲過了騎士的一巴掌。
“咦,還敢躲了?滾一邊兒呆著去,老子問你了嗎?”轉頭對著沈江,酒氣沖著沈江臉上噴,“老子問的是你!傻小子,怎么?你嘴巴被縫上了?還是耳朵聾了!”
另外幾個醉漢哄堂大笑,這種程度的玩笑,既不傷人性命鬧出麻煩,又能體味高人一等的快感,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了。
酒樓老板一直賠著笑,不停給沈江使眼色讓他服軟,不少人都站起來悄悄從酒樓里離開,也有人悄悄看熱鬧,能吃巨鰭鯊魚翅的,也不會是平常人。
沈江臉上微有不耐,看也不看他,轉向葉安:“我吃飽了,你們呢?”
葉安平靜地點點頭,劉老三也尷尬點頭。
“那我們走吧!”
醉漢青年臉上露出玩味的笑:“走?你們……”
沈江不耐了,伸手微微一晃,醉漢青年忽覺一股巨力襲來,好像一頭巨象忽然撞在身上,整個人天旋地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隨即腦袋像砸到了什么東西,劇烈一痛,整個人不省人事。
酒樓中瞬間靜的落根針都能聽見。
眾人齊唰唰轉頭,那個醉漢青年,此時以極其滑稽的姿勢,腦袋扎穿了墻鉆到外頭,只留下后半身軟綿綿地癱在那里。
沒有人看清他是怎么飛到那里的!就好像他是突然消失,突然出現在那里似的!
街道上的行人也被突然鉆出來的腦袋嚇了一跳,尤其是這顆腦袋還在頭破血流。
“你,你,你們知道他是誰嗎!”剩下幾個人醉意清醒一大半,知道遇見鐵板了。
沈江朝秦韜玉遞個眼色,秦韜玉眼中忽地神光閃爍,幾個人兩眼頓時翻白,一頭栽倒下去。
秦韜玉皺著眉:“走吧,吃也吃過了,鬧也鬧過了,趕緊去找青燃。才走幾步路,就遇上這么多麻煩,齊國烏煙瘴氣,也不知青燃怎么待得住?”
三人出門,只留下后頭整個酒樓的人大眼瞪小眼,一陣寂靜,劉老三也顫巍巍跟上。
沒跑了!那個沈江,肯定是精修!隨手就制服了騎士軍官,在凡武境里也一定是非常厲害的那種!
那個秦韜玉,分明是神修!
這種一眼就把幾個凡武境的人統統震暈,他聽都沒聽說過!該不會……是妙武境的武者吧?
那不是至少也是伯爵了?
天哪,這三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