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青蝶小筑的門敞了開來。
眾人翹首盼去,一個十五六歲、身穿青衣、小圓臉、做侍女打扮的俏麗少女走了出來。
她捂著嘴巴一臉驚愕:“大地怎么裂開了?”
張云龍羅海龍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小環姑娘,恐怕是地龍翻身,真是巧了。”
絕不會有人想到,一個人只稍微一動,便能將大地也劈開。
人群好一會兒才恢復了正常,立即爭先恐后往小環身前擁擠。
小環紅著臉:“啊,不要擠,不要擠,大家慢慢來,排好隊。”
葉安撓撓頭:“秦叔,他們這是在做什么?”
無論富商、文士還是帶孩子來的,都挨個兒排隊,恭敬遞上自己的名帖。
“這你們都不知道!”旁邊一個文士不屑道,“杜小姐最重禮儀,所有人入門都務必先遞上名帖,只有她想見的她才會見!你們連這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是杜小姐的朋友?”
秦韜玉臉上露出懷念:“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沈江撇撇嘴:“什么禮儀?就是假正經,也沒見她在你面前……”
“咳咳。”秦韜玉微微咳嗽,順便青劍微微晃了晃,沈江趕緊戛然而止。
葉安忽然一指張云龍:“咦?那個人不是未婚夫嗎?怎么也要遞名帖?哦,他還送那個小姐姐項鏈呢!王姐說,只有喜歡的女孩子才可以送項鏈的!”
小環臉上一紅,趕緊推開張云龍的項鏈,張云龍拿著黑曜晶項鏈遞也不是收也不是,他這明明是賄賂,是賄賂啊!
文士眼底暗藏不屑:“張少將位高權重,自然是豪言壯語,但杜小姐可從未答應過!想必她那等風雅高潔之人,不喜滿身殺氣的武夫軍官吧?”
葉安撓著頭:“藍叔,他跟游清姐姐一樣誒,齊國人都喜歡這樣嗎?”
沈江臉上一黑,這熊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很快所有人名帖都遞完了,只剩下葉安三人,小環姑娘朝他們招了招手:“你們也要遞名帖嗎?”
秦韜玉沈江對視一眼,秦韜玉本來想拿出灰鷂面具,想了想還是朝沈江伸手:“小藍,用你的面具。”
沈江眼珠子一轉,伸手把秦韜玉腰間的灰鷂面具摘了下來:“拿來吧!一起一起!”
說罷兩個面具交給小環,笑道:“小姑娘,把這兩個交給小杜,就說故人來訪。”
沈江笑得燦爛英俊,小環臉上又是一紅,見沒有名帖了,便關上門回屋了。
張云龍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情敵的機會,嘲笑:“杜小姐最重禮儀,最厭無禮之人,你們連名帖都沒準備,竟然拿面具代替?待會兒定要被拒之門外!”
人群中傳來哄笑聲。
三人只冷淡如常,毫不理會。
就這般安靜了一會兒,忽然巷道外頭傳來高聲:“蘭公主殿下駕到!”
只見巷子拐角處傳來希律律的馬鳴,一輛珠光寶氣、華美無比的馬車轉了進來,馬車通體金屬,線條流暢造型優美,拉車的兩匹馬通體雪白,鬃毛如雪,是極珍貴的寶馬。
馬車邊上還跟了一群殺氣騰騰、裝備精良的銀甲武士,排場十足。
“蘭公主殿下來了!”
“聽說她天生早慧,今年才八歲,就已經是凡武境的神修了!是齊國最年輕、最受矚目的天才!”
“她拜了杜小姐為師,是真是假?”
“杜小姐只是收了她做學徒,只讓她叫老師,不讓她叫師傅呢!”
“能當學徒也好啊!我也不奢求別的,我家小林能作杜小姐的學徒就夠了!”
“杜小姐這等世外高人!面對公主這等絕世天才也云淡風輕,眼界自然奇高!”
“要不怎么能是齊國第一畫師呢!聽說下個月馬上又有杜小姐的畫展了吧?”
奈何……
巷子被一條裂縫截斷了!
公主車駕只走了幾步,就被裂縫堵在了一頭,根本過不來。
幾個銀甲武士對接眼神,竟一人一個角,將整輛馬車抬了起來!
輕巧一躍,馬車便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