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畫要怎么比?”
葉安以一句下意識的拒絕,拉開了這場為期半個時辰的辯論。
只是辯論的過程中,葉安注意力始終放在手里的小面具上,齊若蘭說十句,他才偶爾回一兩句。
但就這么一兩句,總是牢牢地抓準在核心之處,說得齊若蘭啞口無言。
齊若蘭越辯論越生氣,她漸漸發現,這個賤民小子真的不簡單!
年紀比自己還小,可是說起話來卻頭頭是道,明明單純的要命,卻偏偏也深刻的要命。
要知道,她雖然才八歲,但是宮里跟自己同齡的那些兄弟姐妹,哪個能跟她辯論上一兩句的?
這個小屁孩不止是小屁孩!他跟自己一樣聰明,一樣早慧!
更讓她心中生出恐懼的,是這小子對畫畫之道的理解,很可能真的比她高到不知道哪里去!
他說畫畫其實不是畫給別人看的,而是畫給自己看的。
就在這一點上,齊若蘭就跟他辯論了一半時間!
畫畫怎么可能是畫給自己看的?畫給自己看,那還要畫出來干什么?在腦子里想不就是了?畫出來自然是為了讓其他人看的了!
按著這樣的論點,齊若蘭批駁了一連串。
然而葉安又說:“那你的畫肯定很無趣!”
“你什么意思你說清楚!”
“每一幅畫畫出來的時候,畫家的精神狀態是不一樣的,就算是兩幅一模一樣的畫,在不同的時間畫出來,其中蘊含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
“可這些,除了畫家自己,別人怎么可能看懂呢?所以只有畫家自己才是畫作最完美的觀眾!只有把自己當成觀眾,才能畫出真正有趣的畫來!”
“你……”
齊若蘭啞口無言,根本沒法反駁,是啊,別人只會說好看、難看,哪里能了解那副畫畫成時,畫家是怎么想的呢?哪里能看得到畫家的喜怒哀樂呢?
一個關注畫好不好看,一個關注畫中的蘊含的精神,只這一點,她就已經敗給這小子了!
最后,她以一句“神修高手的靈畫就能讓別人融入自己的精神!”這樣無賴的話結束了辯論,氣哄哄地走了。
葉安聽了她這句話,卻忽然眼睛一亮。
是啊!他已經有神念了,豈不是可以嘗試把神念融進畫中,看看會有什么感覺?
看了看手上的面具,葉安實在想不到該往上面畫什么,他怎么也沒找到一樣能代表自己的東西,索性就先不畫了,等將來再添上去。
齊若蘭已經走了,葉安干脆用她的畫架,重新擺了張紙。
這一回畫什么呢?
有了!
他想起海靈獸兇潮時,那無數可怖的海靈獸密密麻麻,遍布整個海域,翻江倒海的情形!
背了一座山的巨龜、千米長的蛟龍、還有巨大烏賊、翻海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