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領著幾人,一路穿行,經過一片木質廠房區。
路過的大房子傳來一聲聲大喝,還有很多像是快拳、快掌擊空、捶打的聲音,像有人在比武練功。
“這是咱們的人在釀酒呢,咱們妙山酒莊正好上了一款新酒,名叫【紅春杏芳】,味道清新綿軟,客人待會兒可以購點嘗嘗!”
管家笑呵呵的,韓頌游也抱著拳說一定一定。
葉安倒是留了心,怎么釀酒跟打拳似的呢?
很快便拐到一條小徑,徑邊都是竹林,曲徑通幽,廠房聲音漸遠,環境一下子清幽起來。
韓頌游左右四顧了一下:“果然風景獨秀,景色宜人,周圍的竹林也都經過細致地栽培,這位秦先生能住在這里,想必在貴莊也地位不凡吧?”
管家繼續笑著:“地位倒也稱得上,他是酒莊里三位高級釀酒師中的一位,不過呀,老秦能住在這里,跟他是高級釀酒師可沒什么關系。”
“哦?”
“這我可不敢多說,韓先生還是自己去問他吧!”
韓頌游點點頭,留了個心眼。
竹林落在后頭,幾人來到一座清幽的小木屋,小木屋的屋頂落滿了灰沉、落葉,但是周圍的木墻、木階收拾的很干凈,院里的東西也都整齊,還養了幾只雞鴨,發出“咯咯”、“呱呱”的聲響。
“老秦!老秦!老秦!”
管家喊了好幾聲,屋里都沒人答應。
忽然一聲吱呀,木屋的門緩緩打開,可除了昏昏沉沉的空洞,里頭沒有站一個人。
管家尷尬一笑:“老秦這是喝醉了不想起來,走,咱們直接進去。”
推開木門,葉安皺了皺鼻子,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酒臭味,葉安聞過酒味,本該是挺香的,但這房子里的酒味卻有股酸腐味。
管家順便推開木窗,陽光透進房間,讓房間敞亮了一些,外廳依然整潔。
“老秦!老秦!”管家推開里間,頓時一股愈發濃重的算腐臭味涌了出來,葉安捂著鼻子扇了扇手。
再看里間,房間不大不小剛剛好,但地上卻凌亂擺了一地的酒壺,多是陶瓷,還夾雜一兩個七彩的琉璃瓶,還有些酒液滲透進地下的木板地里,正是它們腐蝕木料,散發出揮之不去的味道。
房間一側一張窄窄的木床,躺著一個……略顯粗碩的背影。
其實說粗碩還是葉安低估了,光瞧那床上半露不露的虎背熊腰,滾圓肚皮,簡直跟一個球似的,蓋在一條油膩的灰白毛毯底下,就像即將臨盆的孕婦。
這……
葉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像啊!
秦叔不是說,他大哥是一個“光明正大、剛正不阿、像烈日一樣的英雄人物”,按照想象,難道不該是玉樹臨風、頂天立地、威武陽剛的奇男子嗎?
怎么竟是這副模樣的?一定是認錯了人了!
“老秦!醒醒!”管家推了推秦奉先。
隨之從躺著背對的身軀里傳出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酒釀好了,自己拿走!”
他聲音就好像從兩把刀片里磨出來,冷冰冰的極不耐煩。
管家虎著臉:“要不是有客人找你,我才懶得進你這豬窩!”
“不見!”
冷冰冰的語氣惹惱了管家,他也是積怒不淺,也顧不上客人,一句句數落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