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黃忠在馬上大哭起來,聲音凄涼并顯無助。大家都覺得奇怪,不知道黃忠為何而哭。
“丫頭,你為何而悲傷如此呢?”李瘋是長者,走到黃忠馬前,撫摸著黃忠流下的黑發。
經長者這么一撫摸,黃忠更加不能自持,哭得越來越悲痛了。
這時,黃瑞蘭走過來,輕聲問到:“妹妹,到底有什么事使你這樣傷心?當前還有你親哥哥在,不妨說一說心中之苦。”
李球也附合道:“就是的,常言道,苦吐心自寬。”
黃忠聽到黃瑞蘭和李球的安慰之言,心頭痛快了一些,于是說到:“我一位大姑娘家,只身遠行,即沒有父母雙親相送,我命真苦也。”黃忠說著又哭起來。
這時大家都知道黃忠為何而悲了,原來是看到丁家老母送兒的場景,想起自已從小無父母痛愛,觸景生悲情。
黃瑞蘭心里也難受,雖然他還不知道黃忠到底是如何成為了自已親妹妹,但血濃于水,不知不覺之中,他已認下剛見面的這位丫頭為自已親妹妹了。
在黃瑞蘭的印象里,只記得十幾年前,有廬州親屬到威海看他,順便說過這么一檔子家事,當時他正官運享通,在威海也有一妻二妾,因此,也沒有深究自已父親的所作所為。
“親妹妹,有親哥哥陪你同行,你就快樂起來好了。”黃忠畢竟還是孩子性格,聽黃瑞蘭多次叫她親妹妹,不一會,就把剛才見丁母觸動的悲情給忘記了。
這時太陽已掛在空中,距離東方的冶父山己很近了。放眼望去,大地呈一片寒日下的荒涼和枯萎。小蘭子此刻心情難以言說的復雜,他清楚得很,若過了冶父山,就算離開家鄉的熱土了。這次來去匆匆,連父母雙親的墳頭都沒有看一眼,祭一下,亦沒去看鄉親們為自己新增的一處新墳頭。
小蘭子想到這里,自嘲而難受地笑了笑。
“那是什么?”黃忠大喊了聲。
小蘭子突然感覺到日光暗淡,舉頭朝天上看去,只見從巢湖岸邊飛過來一群野鳥,遮天蔽日。
這時,李瘋“突”地從大棗紅馬后背站起,“保護蘭大人!”
你道這群突然飛過來的野鳥是叫什么鳥?
原來巢湖岸邊棲息著一類群鳥,當地人俗稱“巢鳥”。這種鳥以巢湖銀魚為生,但冬天銀魚蝸伏湖底,饑餓之下,巢鳥攻擊人畜,特別喜歡獵擊穿戴官服之人,算是巢湖一大“寒景”。
李瘋以左腳尖淺探馬背,右手舉起李家刀,雙眼環顧天空,隨時準備阻擊來犯之“敵”。
“天高路遠云蔚華,湖碧風清浪綻花。巢鳥高高四散遠,串串黃葉難舍家。哈哈!不用緊張,更不要擔心,此鳥非彼鳥!經我培養的巢鳥是與人和睦相處的。”處在后面的丁四見前面李瘋的架勢后笑道。
李瘋吃驚地回轉頭問到:“我早就聽說過,巢鳥叨人如叨雞,保護黃大人要緊!”
丁四也沒有再答話,只見他用右手一揮,道:“散開矣!”
天上的巢鳥“哇”地四方飛開,留下恐怖的回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