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不殺聽到黃瑞蘭這樣說,沒有再深問下去。在三河鎮這個“三無地帶”,從它們祖上就傳下一條規矩,不問世事,不問政事,不管他人請命之事。
“將軍既然有要事在身,我三河地土雖薄,仍可借將軍一行人過境至遠方。”九不殺說完,向門前兩邊的人吹了一聲口哨,很快地,城門前那些人已整齊劃一地站在城門內外兩邊。
黃瑞蘭為何對九不殺敬重有加?他們是否有故交或前怨之說?筆公略為述描,先向讀公作個簡要交待。
那九不殺真名叫胡不從。出生于三河胡家族,但他沒有繼承胡家商人的傳統,而是年紀輕輕就落草為寇,成了牛王寨匪頭,專搶過路軍糧。有一次,從北方來的淮軍運輸新軍軍糧,被胡不從截住。當他從淮軍首領身上搜到曾國藩的一封家書后,從此改邪為良,并當起了三河鎮管家,更名為九不殺,不殺男,不殺女,不殺老,不殺少,不殺南人,不殺北人,不殺東人,不殺西人,總之,不殺人。
后來有好事者想探究胡不從看到了曾國藩哪一封家書,無從得知,此為本書第一個謎。
再說黃忠的大白馬已跳將下來,她怒氣沖沖地向女首領喊道:“同為女身,為何使訐計矣?”
女首領哈哈大笑:“一看就知道你原本應呆在家里繡花織布,育兒養女,只是被好奇所驅,走起遠門路來。”
黃忠被女首領一席話急紅了臉:“什么?你是說我不如你?”
女首領答到:“我保衛三河戰績數不勝數,豈是你鍋灶之女所能比擬的了!”
九不殺打圓場道:“古言說,不打不相識。茫茫蒼天,生生不息,來去匆匆,能照一面已是上世修來的緣份,更何況能交上一手呢。”
女首領向后退了退,未再回出聲。黃忠見女首領退后,也沒有再嗆話了。
“既是淮軍,算是故交,為何不賞光進城呢?”九不殺對黃瑞蘭說。
黃瑞蘭對九不殺點了點頭,用馬鞭向城門一指,說到:“各位隨我進城,但不得擾民,人、財、物需秋毫無犯!違令者當受軍法伺侯!”
那位女首領此刻已站在九不殺后面,無聲無響地。風雷豹也已回坐在馬上,他前胸中了一球,現在痛得很,但他無心思顧及自已的傷痛,而是還在尋找女首領。
女首領見風雷豹四下里尋看,以為他在找治療傷痛之人,于是,主動走上前說到:“將軍可帶上此藥,連吃兩天,傷自好了。”風雷豹目不轉睛地看著女首領,沒有回話。黃瑞蘭一直關注著風雷豹的一言一行,于是提醒道:“風雷將軍要謝女首領了。”一句話提醒了風雷豹,忙接過女首領遞過的藥包,但不知如何說是好,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大恩不言謝!”
女首領聽到風雷豹這樣說客套話,竟又好笑又有一點害羞樣子。不過女首領隨意表現出來的神韻和女態隔著黑夜都能傳到風雷豹的雙眼里。
你說哪個男人能抗得住這樣的風情境界?風雷豹算是吃了一次女色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