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鉤剛拋下去不久,鋼鏈就立刻繃直了,岸上的張力機關隨即彈起,將鋼鏈高高地揚起。羊皮浮漂在水面上不斷地沉下去又冒上來,顯然有東西在下面扯鉤。
“中鉤了!哈哈哈!”鄂健籌欣喜地喊道。任天行見狀也高興地問道:“鉤得牢嗎?不會讓它跑了吧!”鄂健籌很有把握地回答道:“跑不掉的,這鉤子結實得很!除非它把嘴巴撕爛了,否則別想跑掉。”
“那就趕快把它拉上來吧!”任天行心急地催促道。聽了任天行的話,鄂健籌搖了搖頭說道:“任大兄弟一看你就沒釣過鱷魚。心急吃不得熱豆腐,現在還不是起魚的時候。這么大個兒的鱷魚,它現在精神得很哩!現在要想把它拖上來,難哪!所以現在這個階段主要是遛它,消耗它的體力和意志。等到它累得乏力的時候,再把它牽上岸就容易得多了!”
聽了鄂健籌的話,任天行點點頭說道:“你說得有道理呀,好不容易上鉤了,萬一跑掉了可就太可惜了!”
鄂健籌哈哈笑道:“任大兄弟你就放心吧,我釣了幾十年的鱷魚,心里有譜呢!它再大的鱷魚不也是鱷魚嗎?只要是鱷魚,就逃不脫我的手心兒!嘿嘿!”鄂健籌說完,按動手中的開關,張力機關上的電機立刻嗡嗡嗡響了起來。
隨著鉸盤的不斷卷動,鋼鏈開始不斷收緊,而那水面下的東西顯然也感覺到了這種持續不斷的強力的拉力,于是便更加激烈地掙扎起來。這種掙扎的力度實在是太大了,把岸上的張力機關拉得叮咣作響。
由于張力機關是由四五個鋼樁釘在地上的,現在這些鋼樁已經在這巨大的拉力下變得有些松動了。鄂健籌見狀趕忙再次按動開關,鉸盤立即開始反向轉動,鋼鏈瞬間便又放出去十多米長。鄂健籌就這樣,一會兒放一會兒收,與那水下之物展開了拉鋸戰。
長長的鋼鏈繃得溜直,在水面上劃出道道的水花,裝甲車頂的射燈將水面照得白花花一片。羊皮浮漂在水花中間若隱若現,沉浮不定。很快,水面上翻騰的水花逐漸變小了,潭水漸漸歸于平靜。
“看來這家伙終于累壞啦!”任天行看著水面,高興地說道。然而鄂健籌卻搖了搖頭,經驗老道地說道:“哼哼,那可不見得。有時候獵物太過于老實,反而不見得是件好事。”鄂健籌話音剛落,水面上果然再次翻騰起來,而且這一次比以往更為激烈,黑水潭的水面上簡直可以用巨浪滔天來形容。
就在兩人震驚之際,一個更為恐怖的景象出現了——一張長度達兩米的血盆巨口赫然從水面之下伸出!這張狹長的巨口布滿利齒,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刺目的白光,其口鼻部有一個巨大的球狀凸起,更是令人感到怪異非常。
“我的老天爺呀!”鄂健籌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大叫起來。
就在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只聽得一聲巨響,巨口已經以閃電般的速度合上,羊皮浮漂瞬間被咬爆。隨后一條長長的巨尾從水面之下甩了出來,只聽得“砰”的一聲,巨尾砸到了鋼鏈之上,巨大的力量竟將岸上的張力機關瞬間拔起,由此濺起的泥沙從天而降。任天行趕忙用手抱住腦袋,以免被砸到,而鄂健籌則身手敏捷,早已一個驢打滾兒鉆到了裝甲車底下。
“任大兄弟,快躲進來!”鄂健籌趴在車底向任天行招手道。
“哦,已經沒事了!”任天行撲擼著頭上的泥土回答道。此時的黑水潭,水面早已恢復了平靜,曾經繃得緊緊的鋼鏈,此刻卻軟綿綿地垂在岸邊。看樣子那上鉤的獵物早已逃脫。
在確認沒事之后,鄂健籌才小心翼翼地從車底下爬了出來。
“好家伙,差點兒把命丟了!”鄂健籌一邊說著一邊去查看陷井的狀況。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吃驚:只見固定張力機關的五個鋼樁中,有四個已經被連根拔起,剩下的一個也已經嚴重松脫。
“這哪里是鱷魚呀,這簡直就是個怪獸!”鄂健籌一邊說著,一邊哆嗦著用手將鋼鏈往上拽。等鋼鏈拽上來之后,鄂健籌將釣鱷魚用的五爪燈籠鉤拿在手中,從上面摘下一枚巨大的牙齒。
看著手中的牙齒,鄂健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只見這枚牙齒長達十余厘米,形狀猶如一枚鐵道道釘,整體呈圓錐狀,尖端鋒利無比,斷掉的根部還留有血水。
“這……這可不是現代鱷魚的牙齒!”鄂健籌握著手中的牙齒顫聲說道。
“啊?那莫非是恐龍的牙齒?”任天行猜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