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響,柳山行和店主都嚇了一跳,幾個路過的行人在外面圍觀著什么,開始拿出手機拍照。店主伸著脖子,疑惑的走了出去,柳山行也跟著去看,外面已經圍了好一些人。
地上,兩個人躺在了血泊里,其中還有一個人在抽搐,脖子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口子。兩個人應該是從上面摔下來的,因為其中一個人的肚子破了個大洞,血肉模糊得嚇人。
剛剛吃飽的柳山行感覺有點頭暈目眩,他捂著嘴巴,竭力抵住要吐的沖動,不想讓吃進胃里的東西再從食道出來。忽然!一陣惡心從里面逆流而上,他趕緊跑到路旁,扶著樹嘔吐著,不停地咳嗽。
店主看見了柳山行吐得厲害,趕緊跑了過來,從衣服口袋里拿了幾張紙遞給他,幫他拍著后背。
柳山行吐得胸口疼,他接過紙,擦了擦滿是污穢的嘴和鼻子,連聲道謝,店主說著沒事,叫他趕緊離開這里。
柳山行咳嗽著跟店主告了個別,沿著人行道往工作的地方走去,走路還有點暈暈乎乎,他沒有回頭看,只聽見身后傳來了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
一推門進了冰室,掛在玻璃門上的的鈴鐺脆響了幾聲,柳山行滿頭大汗,立馬抽了好幾張紙巾往臉上擦,又急忙倒了一杯水漱口,一系列的動作好似一氣呵成。冰室的老板搬著貨從里間走了出來,貨物的重量壓得他面部都變得扭曲,但他一看到柳山行,便皺眉問道:“你是怎么了?怎么表情跟吃屎了一樣?”
冰室老板是個和柳山行同齡的小伙,名叫白堇,他的身材是偏壯的那種,頭上盯著一頂厚厚的劉海,但還是阻擋不了他那有肉的臉頰。
“別提了,真是晦氣!”柳山行沒好氣地說了句,往自己水杯又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行了你!趕緊過來!有事沒事就晦氣!”白堇吐槽了一句,催著柳山行過去幫忙。
“看見別人跳樓了……”
白堇心里一咯噔,叫柳山行先去休息,自己又去后門搬貨了。
現在是傍晚六點多,客人很少,白堇招待完幾個初中生,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發時間,柳山行還沒有把腦袋里那些讓他感覺晦氣的東西清理干凈,一個人坐在那面如死灰。
一整晚,柳山行都是魂不守舍的工作,白堇見他半死不活的模樣,便讓他提前半小時下班,叫他回家休息。
已經是十二點了,街道上基本沒人,就連汽車也是寥寥無幾,不過這對柳山行來說已經是常事了,他每天工作回家,都是如此。
就剛才那件事,柳山行不想從小區前門進去了,他故意繞遠路去小區后門,避開那個可能讓他做噩夢的地方。路過公園,魚塘邊只有一盞昏暗的路燈,燈下幾只蟲子在那盤旋著。
突然,一個黑影從路燈下面竄過!柳山行本能朝那望去,他覺得是錯覺,因為他好像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身影!這個該死的想法剛出現在腦子里,耳邊就傳來了幾聲類似土狗的低吼聲!
瞬間,他起了一身子雞皮疙瘩,這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促使他加快了腳步。雖然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腦補出來的,但畢竟這個時候已經是午夜了,呆在外面顯然是不安全的。
野狗,肯定是野狗!
柳山行在給自己找個借口安慰自己,并撒腿趕緊離開。
邁著快步進了小區后門,匆匆忙忙地上了樓,這一路心驚膽戰,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到了門口,柳山行手忙腳亂地拿著鑰匙開門,一邊還不斷回頭張望昏暗的樓梯口,像極了小賊。
進了門正準備關上的時候,一只手突然從外面伸了進來,五指扒拉在門前!柳山行嚇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滿臉驚恐地挪著后退。
“干嘛?還追來了不成?”柳山行不淡定地想著。
門被緩緩打開,白堇站在了門口。
他疑惑地看著窘迫的柳山行,開口問:“你是以為有流氓尾隨你還是有色狼盯上你啊?”
柳山行瞪著大眼睛,抓起地上的拖鞋就扔向了白堇,白堇嚇一跳接住了一只,柳山行就扔了第二只,不料白堇又接住了。
“你想嚇死我啊?!”?柳山行大聲叫了句,激動得腿都抖了一下。
白堇拿著兩只拖鞋關了門,一臉嫌棄地皺眉:“瞧你那副德行!”
坐在客廳,白堇說他實在是放心不下,才提前打烊跟了出來。柳山行滿臉憔悴,苦笑著說自己今天真的是糟糕透了,非要說有什么災難要降臨在他身上,今天的事肯定是征兆,白堇讓他別瞎想。柳山行從冰箱拿了兩瓶啤酒,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來,陪我忘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兩人喝酒聊天,一直到了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