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行緩緩蹲下,用手輕輕擦拭,還沒有干。這時,柳山行腦子里蹦出各種各樣的想法:
搶劫、恐怖襲擊、變態殺人魔!反正什么都有可能!
他轉身馬上跑了下去,在一樓到二樓的樓梯拐角處叫住了保安。保安站在一樓的樓梯口,他皺皺眉,很不解地看著面露懼色的柳山行。
“怎么了小哥?”
柳山行清楚地看到了,那白色保安服肩膀上的血手指印!這讓他一下緊張了起來,不安的情緒讓他變得口干舌燥。
通往酒店大堂的鐵門關著,保安就站在離門不到一米的地方,柳山行舉著手,示意他過來。保安是更加不解了,因為在他看來,柳山行這身行頭,再加上這動作,簡直就是中二病晚期。
保安內心暗罵柳山行有病,繼續按著對講機通話,回頭準備開門,柳山行隔著好幾級階梯直接往下跳,想阻止保安開門!
“嘎吱——”
門開了!
兩個人嚇壞了。
慢慢敞開的鐵門,酒店大堂亂七八糟,面目全非!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人,有的一動不動,有的抽搐得厲害,紅色的主色調沖擊著眼球,地板上血跡斑斑,像是被洗劫過的兇殺現場!
兩個人盯著這幅場景目瞪口呆,在正對面的卸貨門走廊,有幾個人影在那,走廊很暗,只能看到他們走路的模樣,手很不自然的擺動,與其說是擺動,倒不如說是吊著晃動。脖子上頂著的頭也是晃來晃去,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保安緩過神,神情慌張地去推著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喂!醒醒!醒醒!”
剛才還躺在地上沒有動靜的人,也開始抽搐起來,把柳山行嚇了一跳,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很明顯的咬痕,但卻看不出是什么動物的造成的。
柜臺旁躺一個前臺服務生,她躺在地上抽搐得厲害。保安跑過去查看情況,柳山行也不知所措,跟著跑了過去。一看,服務生嘴里不停地吐著白沫,翻著白眼,肩膀上有著一處帶著血跡的牙印,她全身都在抖動,手指像抽筋一般變了形,似乎快被她自己掰斷。
“被狗咬了嗎?”柳山行看著那牙印,心里寒寒地想著。
保安驚慌失措地拿出了對講機請求支援:“經理,大堂出事了經理!”
對講機那邊依舊沒有回應……
保安搖著服務生,用手按住流血的傷口,試圖將她叫醒。大堂里回蕩著保安的聲音,引起了走廊里幾個人的注意,柳山行隱隱約約看到他們朝這邊走來。
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但柳山行總覺得那幾個人極度怪異,這個時候難道不是得叫他們過來幫忙嗎?為什么自己說不出話?柳山行想喊,卻喊不出來。
保安也注意到了遠處的幾個人,猛地朝大堂對面招手,大聲呼喊:“喂,能幫個忙嗎?救命啊!”
幾個人應聲跑了過來,很明顯加快了速度,但他們跑的姿勢很是奇怪,手臂像折了一樣,不會自然地擺動,接著跑出了昏暗的走廊,柳山行和保安看到的,是幾個“血人”!
那幾個人的衣服大部分地方都沾著血跡,雖然隔得很遠,但卻能看到他們臉上猙獰的表情,張著血盆大口,而且還發出了野獸般的叫聲!
柳山行的腸子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拉了一下,回想起剛才在樓上那個大叔說的話——
“下面都是咬人的神經病!”
他猛地推了推保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跑過來的幾個人,語氣慌張說道:“哥!哥!不對勁兒,他們好像不是正常人!!”
保安見勢不對,自己撒腿就跑,柳山行看了看地上的服務生,腦子在問自己管不管她?把她丟這?太沒人性了吧!
柳山行一把把服務生抱了起來!緊跟在保安后頭跑,因為緊張,兩個人慌不擇路,最后跑回了原來的樓梯間。
柳山行放下服務生,迅速關上鐵門,然后發現門居然沒有鎖!
心里是無數的臟話想罵出來,然而事實卻是,這種緊張感,讓他想罵都罵不出來!
千鈞一發之際,柳山行摘下了頭頂的摩托帽,把下面的帶子穿過兩扇門的門把手,鎖上——
“嘭!”
柳山行被門外的一股沖勁撞倒在地!門沒被打開,保安拿起旁邊的掃帚橫放進去,外面的人還繼續沖撞著鐵門,還發出駭人的嘶叫,柳山行脫下了防曬衣,給門把手打了個死結。
兩個人稍微放松了一點,癱坐在門前喘著氣。柳山行兩邊的耳膜像是在打鼓,伴著心跳在噔噔作響,他抹了把汗說道:“是怎么了這些人?瘋了這是!”
保安抖著手掏出手機,慌慌張張地打開新聞,吞了吞口水說道:“好像是新聞里的病毒,他們好像是感染了,然后就成了這個模樣!”
而這時,柳山行和保安的身后,一個怪異的身影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