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行的瞳孔極度縮小,這種只在驚悚電影里出現的求救聲現在真真實實地傳到了自己耳朵里。
“你們在哪?!”柳山行緊張兮兮地問道。
電話里面還傳來了喪尸的嘶叫和孩子的哭泣聲。
“我們在二十一樓的房間里,你們快過來!!”吳光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慘叫,聽著讓人心驚肉跳。
電話掛了,冷馨立馬問他們在哪,柳山行有點慌神,呆呆說她們在二十一樓的房間。
“她們旁邊……有喪尸。”柳山行的眼睛呆滯地望著前方,愣愣說道。
冷馨和劉大洪聽完一臉吃驚,房間里氣息緊張了不少。
“現在,走!”劉大洪提議道。
冷馨立馬否定了劉大洪的話:“大爺,現在外面近十只喪尸,咱們這樣貿然出去,可能連樓梯都到不了。”
劉大洪著急得拍大腿,來回踱步,冷馨閉著眼睛正絞盡腦汁地想著有沒有良策,眉毛都快皺成一堆了!而這時,柳山行看著他們倆焦灼的樣子,腦海里正醞釀著一個想法,膽怯開口道:“要不……不救了?”
這句話放在現在講,感覺格外的刺耳,劉大洪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柳山行:“你瘋了嗎?”
冷馨則擺著冷漠臉,眼神幾乎可以殺死人。柳山行被盯得不自在,害怕得厲害,低著頭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其實那句話剛說出來,柳山行就后悔了,他內心極其矛盾,生存的欲望居然壓制住了他的良心。這讓他現在非常自責,所以腦海里盡力想著彌補的辦法。
忽然,柳山行把視線移到了劉大洪身上——
“繩子!電線!”柳山行激動地喊著,手抖地指著劉大洪身上掛著的一捆電線。
冷馨趕緊示意他小聲點,生怕引起外面喪尸的注意,柳山行趕緊捂著嘴巴,要是被喪尸發現了,單憑一個床頭柜可堵不住它們。
柳山行是想用電線固定住,然后一端綁在身上,可以當做安全繩,從窗戶下去。但他們很快發現這是不可行的,這個酒店房間的窗戶是一面封死的落地玻璃窗,沒法打開,且旁邊只有一個小窗口可供透氣,人根本沒辦法從窗戶出去。
那個帶有一點希望的方法瞬間被這面冰冷的玻璃窗給隔絕掉,劉大洪和柳山行剛提起來干勁的火苗也熄滅了,冷馨盯著玻璃窗,一字一頓地說道:“打碎它!”
這聲音鏗鏘有力!劉大洪立即明白了冷馨的意思,趕緊把身上的電線卸下來,拉開后把一端綁在了里間廁所的門把手上。三個人各自把一段電線綁在身上,站到了玻璃窗前,手里緊緊撰著武器。
“希望不要太厚。”劉大洪半瞇著眼睛說道。
冷馨快速熟練地綁起了剛才散亂的頭發,做好了準備:“沒時間了,三,二,一,打!”
“嘭!嘭!”
三個人奮力敲打著玻璃,柳山行還在為剛才的出言不遜感到自責,打得格外賣力,臉上的表情都以為用力而變得扭曲。
當玻璃開始出現了一些裂痕的時候,房門傳來了沖撞的聲音,因為用水管打玻璃窗的響聲實在太大了,就算是帶有隔音效果的酒店房門在此時也無濟于事。
房門的沖撞聲越來越大,三個人加大了敲打的力度,裂痕越來越多,在整面落地玻璃上擴散。
“嘣嘣嘣!”劇烈的撞門聲讓人感覺房門隨時會被破壞,柳山行焦急得大喊,拳腳并用,對玻璃窗連打帶踢。
房門也因為被過度擠壓而發出了咯吱聲,外面喪尸的吼叫聲都清晰傳到了三個人的耳朵,玻璃開始碎掉!
身后突然傳來了異響,喪尸的叫聲更加清晰了,柳山行回頭看著,房門的左上角被撞掉了一塊,幾只喪尸的頭瘋狂地擠在一起,兇神惡煞地嚎叫著,試圖鉆進來。
“快快快!”劉大洪朝柳山行喊著,拿著掃帚捅掉那些碎玻璃,三個人按順序抓著電線往下爬著。
在酒店外圍,那扇被砸掉的窗戶格外顯眼。劉大洪在最前頭,他有點微胖的身軀顯得笨重,他拽著電線,正慢慢地移動到酒店的外頭墻壁上;然后是冷馨,三下五除二,動作敏捷快速,不帶絲毫猶豫;最后是柳山行,他顫顫巍巍地抓著電線,外面的狂風吹著他那濕透的衣服,他不太敢朝下面看去——
“哐啷!”
突然一聲巨響,感覺整個房間都在震動,房門不堪重負,被喪尸壓塌,一群喪尸幾乎堆滿了門口!后面的喪尸踏著倒在地上的喪尸,沖了過來!
柳山行看著喪尸撲來,自己快速低頭,迅速順著電線往下滑去!喪尸的手觸碰到了自己的頭發,他感覺自己的頭被狠狠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