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行趕緊往后退了幾步,確定沒有別的威脅之后,便把注意力轉向眼前的這只喪尸。
借著黃昏的微光,那破爛的衣服上支著一顆斜著的頭顱,半邊臉的皮膚被撕開,裸露出里面鮮紅的肌肉,左邊的眼球也搖搖欲墜。
柳山行揮著水管,心里慶幸自己白天沒有遇到喪尸,而是晚上。
寬闊的加油站里,只有柳山行和一只喪尸,要是能有幾盞燈光照著,那就是一對準備在擂臺上開打的拳擊對手!
喪尸朝他徑直走去,喉嚨里不斷發出卡痰的聲音,柳山行像迎接一顆棒球一樣,水管直接打碎了那好像缺鈣的腦殼,喪尸便倒地不起了。
柳山行把喪尸拖到了一邊,扔在草地上,又回頭走到了收費窗口,皺著眉,拿著手電筒在里面照著。
角落里的一些修理工具,一只棕色的辦公桌上擺著一沓文件紙張,旁邊,居然有一筒薯片!
這個發現讓他兩眼放光,柳山行再次看了看周圍,然后立馬拿著水管把薯片給碰倒,圓柱形的薯片筒像車輪一樣滾到了窗臺邊。
此時此刻,這筒薯片對柳山行來說,簡直是美味佳肴!終于可以改善改善伙食了,迫不及待的他趕緊打開嘗鮮。就在薯片接觸味蕾的一瞬間,他仿佛身上的每個細胞都活躍了,自己從沒想過薯片能這么好吃。
柳山行邊吃邊提防著周圍,又往嘴里塞了幾片,把薯片藏到了背包里,他想看看能不能進去這間加油站的屋子。
門被一個不大的鐵鎖鎖了,他想砸,可是又怕聲音太大引來喪尸。思前想后,還是覺得要動手,總不能睡外面吧?
想法已經清晰,柳山行開始動手——于是他站到了收費窗口前,玻璃總比鐵鎖容易砸。
他一使勁,水管和玻璃的碰撞聲在夜晚里格外脆響。但這其中卻還摻雜著別的聲音,好像從加油站后面的草叢里傳來的。
該不會真的引來喪尸了吧?想到這,心臟跳動的頻率又瞬間加快,血液仿佛在撞擊他的胸膛,他抄起水管,摸索著墻壁繞道來到了加油站后方,腦袋慢慢從墻壁邊探出來,這里除了夜色里被風吹動的雜草之外,別無他物。
這荒郊野嶺的地方真的會讓人緊張,出現幻覺。
隨時自己的內心告訴自己這都是他的假想,但他還是走到雜草堆里,用水管掃了掃,跟疑心病似的,總感覺那里面趴了個人。
嘴角勾出恥笑,他正嫌棄自己像個神經質,一支手槍堵在了柳山行的后腦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