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點了點頭。
外面是一條鋪著紅毯的酒店通道,兩旁的墻壁是一些西方文藝復興的壁畫,被沾染了血跡。穿過通道,便來到了一家餐廳,兩旁的窗簾都被拉起了,不見得光,姜迎澤打開了手電筒,一片狼藉在黑暗中呈現,散落的餐具瓷片,胡亂擺放的桌椅,血跡斑斑的地面。
“撿個木棍防身。”姜迎澤語氣冰冷。
柳山行隨便拿了條折了的、較長的桌腿子,放在手里掂量掂量,還算趁手。而馬匯諧還在挑選著,最后拿了根頭部特鋒利的,一把像短劍的鋼椅子腿。
餐廳出來就是酒店大堂,玻璃門半掩著,在確認周圍安全之后,姜迎澤來到門旁,躲在一旁觀察著外面,那雙如老鷹的眼睛來回掃動,柳山行和馬匯諧一直跟著,沒有吭聲。
打來了玻璃門,三個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前瞻后望,柳山行像從樹洞里出來覓食的松鼠。街上沒有喪尸,樹葉伴著風塵吹在空中,破損海報和紙張飄零在街道,散發著凄涼之感。三個人立即趕去醫院,一路上他們繞開尸群,沒有獵物作為目標的尸群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行走,像一波遷徙的動物大軍。
他們準備從醫院后門進去,前門的空地有幾只喪尸在晃悠,它們的視線只會直停留在前方,隨著不受控制的頸椎歪倒著。這些喪尸有的穿著病號服,有的穿著白大褂。
不,是“紅大褂”。
側門的街上有三只喪尸,姜迎澤用眼神和手指一一給他們分配,意思是一人解決掉一只。柳山行點點頭,心想著不難,前幾天被一群喪尸圍攻在墻角,不也成功脫身了嗎?為了幫葛子鋒那個混球——
腦子里瞬間浮現了葛子鋒被剪刀刺進胸膛的畫面,接著便切換成了喪尸!
有一瞬間,姜迎澤注意到了柳山行眼神里的懼色。
“不行嗎?”姜迎澤小聲問了一句。
柳山行被拉回現實,立馬回答:“行行行,我可以!”
突然一問讓柳山行有點結巴,他抑制著自己心里的想法,當務之急得先處理眼前的麻煩!
姜迎澤率先出動,柳山行和馬匯諧緊隨其后,喪尸吼叫著朝他們撲面而去!!
一斧頭豎直地劈進腦袋!一棍子掃倒喪尸,再補一棍!椅子的尖頭從下往上刺進了喪尸的下巴,直擊要害!
觸目驚心的畫面鋪滿了視野,可能是過度緊張和體力透支導致的,柳山行覺著自己有點頭昏腦漲,老眼昏花。他好似看見馬匯諧在殺喪尸的時候,那鮮紅的鮮血灑出的時候,好像在笑!嘴巴微張,嘴角微微上揚的笑!
馬匯諧注意到了有人在看他,視線立馬移向柳山行,像是再問怎么了?
柳山行也趕緊撇向別處,怪尷尬的,但也不說什么。
左顧右盼地進醫院,陌生的環境總是會讓人不自覺地提高警惕,白色的醫院大廳亂糟糟的,血跡零亂,前臺的電腦掉到地上,碎成花的屏幕,旁邊還有一件沾著血的外套。
莫名的緊張讓柳山行像想咬手指,該死的心跳越來越快,這里跟恐怖電影的場景很相像,以前看是隔著屏幕,并且知道是假的,但這個是現實的場景!是真的!
三個人小心翼翼地走在醫院的長廊上,輕微的腳步聲在廊道里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