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堆里一陣騷動,郁千河咯噔地站了起來,緊張感瞬間上涌,雙手不自覺地抖著,慢慢地握住腰間的匕首,害怕正侵蝕著他的內心,他感覺自己在懸崖邊上走路!
冷冰冰的槍口依舊堵著柳山行的后腦勺,透著頭發都能感覺到。
“現在,慢慢的轉過身,從上面走下來。”
“大哥,咱們有……有話好好說,無需動刀動槍的。”
聲音帶著那種連心臟都在顫抖的緊張,柳山行慢慢地轉過身,槍口從后腦勺移到了前額頭,那是把棕色的獵槍。
眼前這個大個子穿著件黑色風衣,頭上是頂黑色的鴨舌帽,他戴得很低,甚至看不見眼睛,那濃密的大胡子占據他臉上的大部分面積,很是矚目。
邁開步從引擎蓋上下來,跳到地上,柳山行還想準備說點什么,嘴角勉強擠出點禮貌的假笑,手不經意間已經摸到了別在背包旁的鐵鍬,然后抽出!
這一刻,柳山行覺得早上冒死去拿鐵鍬的選擇是對的。
那獵槍的槍管突然就糊到臉上!劇烈的沖擊加上震顫,柳山行感覺牙齒咬到了腮幫子,耳朵一陣耳鳴,下意識地用手護住了頭部,腦袋隔著手撞到了轎車的車前燈!
天旋地轉之后,柳山行已經躺在地上,那是一種暈眩加疼痛的感覺,讓他無法站起,手抓著車輪竭力讓自己爬起來,身體的力氣仿佛消失殆盡,像被打了麻醉一樣無力,最后只能靠著車子,那布滿血跡的臉貼在車輪上。
柳山行迷迷糊糊地看著那個拿著槍的男人走過來,耳邊是皮靴踏地的聲音,怎么辦?自己隨時可能會被斃掉,中槍身亡,這在柳山行看來極其不現實的死亡方式現在正慢慢地接近他!
“大哥!別!有事好商量!你要什么我給你!”柳山行看著危險在漸漸靠近,語速都不自覺加快,自己慢慢在往后挪著,大個子依然在逼近他!
““山行!”
郁千河在叫他!
“還有人?”大個子忽然轉身,想走出車堆。
“別!大哥!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呀?!快跑千河!”柳山行喊著,一激動趴到了地上,頭上的傷口幾乎讓他喪失行動力。
大個子氣沖沖地回頭,一個槍托重擊了柳山行的后頸!一剎那,眼前又是黑影陣陣,意識越來越模糊,感覺眼皮無比沉重,眼前慢慢沒了畫面,耳邊又傳來一陣響動……
——
冰涼的觸感觸動了神經,頸部的疼痛讓他疼痛難忍,慢慢地睜開眼睛,不遠處是一片光亮,自己好像身處一個房間內部,周圍的黑暗讓人不舒適,而正對面,有個人影正站在門口中間。
想動,想趕緊逃離這個黑暗的環境,但這才發覺手被人捆在身后,自己正躺在地上,僵硬地抬起頭,發現這里是一個集裝箱。
門口的光線實在過于亮眼,逆光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從輪廓可以看出他戴著鴨舌帽,身后還背著把獵槍。
是那個大個子。
“醒了?”
那個聲音真的欠揍,充滿挑釁又帶著嘲諷!
“想怎樣……我朋友呢?”柳山行的身體還是虛弱無力,語氣顯得疲憊。
“你這是在拷問我啊?”
大個子慢慢走過來,手里拿著那把鐵鍬,放在柳山行臉邊,蹲在那冷笑一聲,說道:“想拿鐵鍬搞偷襲的人是你,說有話好好說的人也是你,很喜歡打臉嗎?噢對了,有沒有感覺你跟個跳梁小丑一樣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