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里的惡霸?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有“村霸”這種流氓存在?
柳山行有點驚異于這個事情,心里竟然有點半信半疑的傾向,說道:“真的假的?惡霸?聽著像上個世紀才存在的名稱一樣。”
“對呀,而且大乏狗這個名字,就真的跟大反派的名字似的。”郁千河若有所思地說道。
“鄉里人背后都是這么叫他的,我們也不清楚這名字怎么來的,他的真名我們也不在乎是什么了。”
齊城說到這,眼神里充滿了恨意,那種力度的握拳連指關節也嘎嘎作響,像是有與其有過節,恨不得現在就揍他一頓的即視感。
寧茗接過話茬繼續講:“自從世道亂了之后,他就開始肆意橫行,把南祠堂作為自己的據地,他的是瘋了,竟然還開始殺人!以此示威!”
房間里沒人說話了,郁千河環視了一下所有人,用衣角擦拭著眼鏡,像在掩蓋緊張,心里毛毛的,盡管殺人這種事情好像在這個時候是司空見慣的事,但心里還是不由得陣陣發怵。
而柳山行心里似乎沒有怎么懼怕,他還挺意外自己此時的感覺,宛如這種事情已經是輕描淡寫的存在,是心里想著:“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在這種沒有法律保護的時代,就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那頂黑色的大沿帽被齊城拿了起來,他站起來把帽子戴在頭上,還很仔細地正了正,說道:“走吧,現在大部分死尸都聚集在外面了,咱們從側門繞過去,現在批發部那里應該是安全的,我們得去屯食物了。”
說完,齊城帶著一行人從房子側面的木門出去,屋外沒有任何風吹草動,過于靜謐的周圍讓人不自覺緊張起來。
小心翼翼地繞過好幾條巷子和街道,抄小路前進,一路上總能看到大大小小的血跡,甚至是部分殘肢,一塊塊紅色格外扎眼,氣味刺鼻,他們在穿過一片竹林的時候,更是臭氣熏天。
“我去,這里怎么這么味啊?”郁千河用手臂捂住口鼻,空氣中混合的尸臭和潮濕味讓他皺眉,五官都快揉到一起了。
竹林里潮濕應該是昨晚下雨的緣故,但這尸臭就有點蹊蹺了,那味道重得就像尸體剛剛腐爛,上面還飛舞著那些該死的打蒼蠅一樣。
柳山行正想著,前腳踏過一個土坡,眼前的一幕又是令人震驚的畫面,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其中一個土坡上的竹子,下半部分被血染成了黑棕色,兩根麻繩拴在長著竹葉的部分上面,把竹子壓得彎曲,好似還吊著什么,周圍的蒼蠅環繞不絕,發出煩人嗡嗡噪聲,地上還有烏鴉,它們靈活地轉著頭,眨著那紅色的圓眼睛,用那帶血的喙啄了啄自己的身上漆黑的羽毛。
看清了那麻繩所吊之物,伴著那死老鼠般的味道,郁千河胃里一陣翻滾,接著從里到外直擊食道,來不及轉身就吐了起來,污穢甚至從鼻腔出來,嘔得胸口生疼。
同行的小姑娘趙恒齡也是面露懼色,她想捂著嘴忍著不吐,肚子里的東西已經上升到食道了,她還在忍,一陣堅持過后也敗給了那惡心的畫面。
“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寧茗捂著嘴顫抖地說,仿佛眼神都因為震驚而抖動。
“混蛋!他娘的!”齊城也忍不住謾罵起來,粗話連篇,以發泄他心中的憤恨。
柳山行靜靜地看著,緊握著拳頭,他咬牙切齒,牙齒之間的摩擦的力道大得發出聲響,畫面倒映在他黑色的眼珠上,那眼神里是仇恨,好似無盡的仇恨!心中的正義感油然而生,像藤蔓慢慢爬滿了心臟,將其包裹得密不透風,那是一種帶著獠牙的正義感。
那麻繩上掛著的,是兩條只有半截的腐朽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