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天空晴朗無云,卻看不見天上點點星空。在羊城這一座繁華的城市內,抬頭看見的是五彩斑斕的天空,這是在城市內光污染嚴重,天空被絢麗的霓虹燈染成各種顏色。
一道道紅的白的光束指向天空,抬頭看著這光束竟看不到盡頭?光線掩蓋了月光的柔和,這一座城市仿佛永遠都停留在白天——這是一座不夜城。
在城市的郊區外,雖然沒有螢火蟲,卻能聽見聲聲蟬鳴。抬頭向著市中心望去,卻又是與這里形成鮮明對比。好像只有走在郊區里某個公園里那條幽靜的小道上,抬頭看著那片即使被樹葉遮住任帶著絲絲斑斕的夜空,數著夜空之中那幾顆人們最熟悉的最亮的星星,聞著道路上那些由于茉莉花開而散發出的清香,才會覺得自己才會在這令人向往卻又想令人逃離的不夜城的邊緣。
深夜,雖然沒有白天一樣,車輛川流不息,卻任有不少的車輛,在那十字路空整整齊齊排在那紅綠燈前等待他們的通行信號。
車內,司機大叔在車內播放著用一種古老而又動聽的語言唱的歌曲,輕輕哼著,亦或是跟著唱著。這種語言這顯然是這座城市,乃至這個省的通用語言。和司機大叔嘮嗑著家常,目光放向車窗外,看著燈火通明而又似乎只有一兩人在游蕩的街區,這是這鬧市為數不多的寧靜。
目光鎖定著公路邊居住商業亦或是居住辦公一體用的樓房和摩天大廈,竟發現這個時間點還有幾戶的燈和樓下的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和快餐店的燈一樣亮著,可能是那幾戶的人家的孩子怕黑,開著燈睡,亦或是某些加班族為了自己所向往的生活還在工作崗位上奮斗吧?
想起和司機大叔嘮嗑,想起那個時間點和司機大叔的一些辛酸話,他說,家里窮,家里有父母要養,孩子上大學了,要錢,但是孩子懂事。自己也有點時間出來工作,由于早班能拿到的錢不多,于是經常出來跑跑夜班,雖然對身體損害很大,但是為了家庭,也是沒辦法的。而且在這個城市內,這點錢其實壓根不夠用,自己省吃儉用,還要和爹媽孩子說過得去之類的云云。而對于這些司機大叔的經歷,也只能苦苦一笑深表同情。
在無人的十字路口,紅綠燈依舊有規律的切換燈光,走過只有路燈還亮著的人行天橋,偶爾有一兩輛橋車飛馳而過,只留下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和那逐漸遠去的后車燈燈光,最終消失在某個路口轉角或者筆直的城市大道上。瞇著眼睛看著橋車遠去的方向,瞟了一眼在兩三百米外的那個藍色指示牌所指明的去向,在天橋上吹著風。風不大,但是在清涼中有夾雜著絲絲城市之內才有的燥熱,細細聞的話,會發現這里面沒有花香,只有一點汽車尾氣一樣的糟糕氣味。但或許這個時候的風已經是羊城內空氣質量最好的風了。但是誰知道呢?
在對面街道的那棟大廈,便利店的燈開著,旁邊的廣告牌的燈亮著,商場的燈也亮著,唯有商場的大門關著。看過去,好像連為數不多的藥店也已經關門了。便利店也只是開著一個方便把東西放出來的窗口。這里沒有路燈,只有廣告的燈光還有直沖天空的光束充當光源。
站在大廈里,坐在辦公椅上面,抽著煙,抖下帶著火星的煙灰,看著窗外。辦公室內沒有開燈,但是微微低下頭,卻發現光線極好,看的比較清晰。似乎就在看微觀圖一樣。那個位置,能看到夜市。也就是這座不夜城在晚上最繁華的地區。
當市中心大部分地區進入沉睡,準備迎接新的早晨的時候,唯有這一條街道燈火通明。即使人流量會隨著時間慢慢減少,直到這座城市迎來它的黎明——太陽出來了,帶著它橙色的光輝,出現在城市的天際線,這時候,它休息了。但是現在看來,距離它休息還有一段時間,它是就是這樣,日復一日,充當城市的守夜人。
大街上挺熱鬧的,大排檔開著,一家人,或者與同事,與親友坐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吃著店老板端來的宵夜,笑聲,玻璃瓶清脆的碰撞聲,由于喝多而吐露真言的聲音也是這里的常客。
隨便找一家大排檔,坐下,老板熱情的拿來菜單,隨便點幾個菜。等菜上來前,環視四周。
每家店的廣告牌都不一樣,人流量也不一樣,但是基本都坐滿了人,兩個或者三個,亦或是一群人,光著膀子的,穿著衣服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干杯的敬酒的,都有。
天花板的大風扇吹著,似乎也不太熱了。廚子炒菜的香味飄著,里面有辣椒,有洋蔥,甚至還有海鮮的味道。旁邊幾位大叔敬酒的聲音大聲而又豪爽,乒乒乓乓。那邊啊,一對情侶還在打情罵俏,家長還在訓斥孩子晚上不要吃太多東西,幾個人為了結賬買單的事情引起的糾紛……看著,心里暖暖一笑。
每家店的菜單可能一樣,做法也可能一樣,但是其實細品的話還是可以吃出不同的。所以,菜上來了,香嗎?
拿著一瓶啤酒,一邊喝一邊走,站在這一條街的入口,看著。人們相繼離開——黎明來了。
天色逐漸明亮起來,橙色的陽光照耀著這一條垃圾桶堆滿垃圾的街道,玻璃瓶在每家店門前都有堆積擺放。伙計,老板,行人打了個哈欠,他們要休息了。
橙色的陽光逐漸轉為黃色,店家陸陸續續關門休息。這時候的街道也開始了它的休息。大排檔的門關著,偶爾幾家還開著,但估計不久后就關門了。清潔工們開始了他們一天的工作。
而另一邊,鬧市又開始活躍起來,城市公交線上也開始從空閑到擁擠。學生們開始了他們在校的一天,到職員們開始自己一天新的工作,再到超市,商場等開門,人們的一天在這座不夜城的稍作休息后,伴隨著學校內傳出的朗朗讀書聲開始。
車輛又開始川流不息,城市公路上汽車鳴笛聲此起彼伏;校園內,令人懷念的聲音又想起,令人回想起當年的自己——老師講課時不時用書本或教鞭敲打桌子示意同學們安靜,同學們下課嬉鬧聲,或者由于自己調皮而被老師責罵的聲音。這似乎是所有人在出來社會工作后最懷念的聲音了;又或者,辦公桌前,手指敲打著鍵盤,某個會議室內,領導討論著方案;商業區內,廣告,音樂,廣播又開始響起……
而郊區外,花依舊飄著清香,樹葉依舊阻擋陽光,人們也早就開始了他們的新的一天的生活,是過著忙碌而又重復著日子。
不過這些都沒關系,朋友。你所看到的只是昔日的輝煌。我們的故事,現在才剛剛開始。歡迎你來到這里——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