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觀察到池屹懷的神情異常,知曉自己如今在朝為官,不能像從前那樣對他直言進諫了,不然身在官場,他一時之氣處死自己都有可能。
“晟帝屢次讓棋微臣,微臣知曉晟帝用心良苦,臣求晟帝降恩給臣些微薄差事,臣唯恐空在其位毫無建樹遭人腹誹,不過結果如何還請晟帝饒過微臣辦事不力!”
一旁的老者醉醺醺打了個酒嗝,原來那瓷壺中裝的是酒不是茶,老者半張的眼睛也閉上了,這小子還真是池屹懷肚子里的蛔蟲,知道池屹懷求他辦事開不了口,自己主動請纓,還說成是晟帝恩惠,還知道自己方才棋局和言談惹得池屹懷不開心,直接以自己辦事不力為由承下這懲罰,沒想到年紀輕輕就是個人精。
池屹懷嘴角微微上揚,這秦元還是對著自己的胃口了,秦元都這般做了,就算秦元主動請纓責罰,不過自己若真的去責罰秦元,會被人恥笑小氣。
“據傳你曾得鬼谷門派高人指點,習得聆月三算,朕命你替這大晟朝前程算上三算,權當是借了今夜半圓的月光了!”
秦元聞言,這便是晟帝的用意了,近幾年人族十二國都有些不安分,連西北地區的天朝也蠢蠢欲動,晟帝早就坐不住了,只不過身邊沒有占卜算卦能人。
秦元抬頭望月,面色凝重。
“這一算,便是晟朝戰事將近,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池屹懷臉色絲毫不變,似乎已經隱約猜到戰事將近,全在意料之中。
“這第二算,便是帝皇家手足相殘,朝政大變。”
秦元反觀池屹懷,臉色絲毫不變,畢竟晟朝立國以來,但凡新帝登基,必定會爭相奪權,畢竟池屹懷當初登基就殺兄弒叔登上的皇位。
“第三算,西北兵變,都城不保。”
池屹懷攥緊手中的酒杯,眉宇緊皺,西北方邊境城池有三座,一座是褚治平之子褚良鎮守,其他兩座便是石松駐守!如果真要兵變,褚良如果私自調兵,恐怕剛出城門就會被石松攔下,但如果是石松發起兵變,不但褚良腹背受敵被圍困至死,石家受封世襲歷經四代,人脈根深蒂固,一旦兵變晟朝危矣!
“那依愛卿之意,朕該如何處理才能使得晟朝無恙。”
“臣不敢妄言,此乃天意,非人力可改,晟帝需三思而后行,臣不敢僭越。”
秦元雖然年輕,但處事終歸還是圓滑,臣子不能教帝王做事!不然在這官場浮沉,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臭小子,你也別看我,當初把帝位交出去的時候,老子就沒打算再管,現在你是晟帝,如何處理你應該心里有數!”
那老者放下瓷壺,拍了拍身上的灰,拂袖而去。
秦元也看出來了,那老者應該就是上一任晟帝,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之前總聽聞太上皇行蹤隱秘,如今得見,便知曉這老者其實什么都清楚,只是放手讓池屹懷去管了。
“你回去早些歇息,如何應對,朕心中自有安排!”
秦元拱手作揖后便退下。
榕樹下,池屹懷看著眼前的棋局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