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書房。
唐樾正在匯友。
一位是湯澤熙,長公主之子,與唐樾年紀相仿,兒時一同在宮學念書。
另一位是平寧侯府嫡子,林衡之。
林衡之打小身子骨就不太好,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弱癥,這些年一直是被精心照顧的對象。
已經是陽春三月,唐樾和湯澤熙都換上了輕薄的春衫,林衡之還要披上一件厚實的披風。
兩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還要得益于董裊裊。
現在外頭的流言滿天飛,湯澤熙這個京城八卦小能手當然要沖在吃瓜第一線。
怕挨揍還特意去平寧侯府拉上林衡之。
“所以,表哥,”湯澤熙望著唐樾的頭頂終于問出了廣大人民群眾最想知道的問題,“表嫂她真的有野男人嗎?”
林衡之閉了閉眼,就算有他在也架不住湯澤熙這討打的性子。
雖然這些年他沒少勸和,但湯澤熙挨得打也不少就可想而知這人有多欠。
面對這樣的湯澤熙,唐樾早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畢竟,如果他每次都暴跳如雷的話,早就被眼前這貨氣死了。
這是皇姑唯一的兒子,要給皇姑留后。
在心里默念了這三句話一遍,唐樾正想開口。
湯澤熙又開口了。
“表哥,你見過那野男人嗎?那人長得啥樣?比你高還是比你瘦?”
唐樾:皇姑還年輕,還可以再生。
“嘭!”
“噼里啪啦。”是茶具落地的聲音。
湯澤熙熟練地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一溜煙沖到門邊,扒著門栓樂呵呵道。
“咦,表哥你又退步啦!”
林衡之:“……”沒眼看,他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朋友。
同樣的問題也在唐樾心中回蕩。
他為什么要有這樣一個表弟,皇姑當年的眼光真不行,也難怪那男人命短死得早。
劉嬤嬤過來的時候,屋子里的氣氛正緊張。
林衡之在衡量這次能不能救?
思索之后,屁股往里挪了挪,垂眸喝茶。
唐樾冷眼睨著某個又慫話又多的人。
“過來,我再告訴你。”
“表哥,你當真是要告訴我而不是想打我?”
唐樾:打是非常想打的。
“嗯,過來我再告訴你,站太遠說話累。”
“我就知道表哥最疼我,大老爺們,不就是個野男人對吧,有什么不能說的。”
湯澤熙說著話,腳步卻是往林衡之那邊挪。
唐樾數著湯澤熙的步子。
一步兩步三步……
“叩叩叩。”房門被人敲響。
康平的聲音傳了進來。
“王爺,劉嬤嬤求見。”
湯澤熙像是渾然不知其中驚險,疑惑轉頭,“劉嬤嬤來做什么,又給表哥做新衣裳了嗎?表哥,你什么時候才能答應讓劉嬤嬤也給我做一身新衣裳?”
唐樾看向湯澤熙:“什么時候都不能。”
“別呀表哥,你也太無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