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手一抖，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李珍。
“你說啥？”
李珍一臉乖順笑瞇瞇的開玩笑：“大娘，就算讓我說中了，你也不用這大反應吧？我又不跟您家借錢！”
說中你奶奶個腿！
“小顧采的車前子，真賣二十塊錢？”
李珍滿口點頭：“對啊，我當時跟著去的，親眼看見別人把錢給他的，要不然我們怎么舍得買那么多東西！”大娘心狠狠一抖。
昨天她在心里罵小顧傻，沒想到傻的是自己！
等等，他們不會是騙她的吧？
車前子連菜價都不如，誰不知道！
“珍兒啊，我還以為你們買東西的錢，是小顧親生爸媽給的呢？”
大娘說話有水平，一個鉤子能勾出好幾件事，半點讓人感覺不出是在套話。
“不是啊，我也是結婚之后才知道阿澤不僅勤快能干，還能掙錢！”
草～
我剛才就是哄你的，你還當真了？
“小顧，你上次車前子賣了多少錢？”只要兩個人說的不一樣，就是騙她，拿她老婆子尋開心。
要是敢騙她，看她怎么收拾李珍。
顧毓澤干活很快，李珍和大娘說話的功夫，已經裝了兩麻袋了，整整齊齊的堆在樹底下。
顧毓澤奇怪的看了李珍一眼，見她輕輕點頭，心想著，她又打什么鬼主意。
“二十塊。”
我滴個乖乖！
真的是二十塊！她累死累活，半年都掙不到。
“小顧，車前子是不是漲價了？”大娘眼紅了。
“沒有，還是那個價！”顧毓澤把第三個麻袋搬到樹底下。
“沒漲價你怎么賣那么多錢？”大娘追問。
顧毓澤說的簡單：“就曬干了，干制好了，價錢自然就上去了。”
大娘猛地想起吃席的時候小顧家里墻角鐵絲上掛的東西，瞬間老臉通紅。她當時還說讓人家小顧馬齒莧曬呢？
這下丟人了，幸虧小顧仁義，沒有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給她下不來臺。
“小顧，你那個干制車前子的手藝，能不能教教大娘？”大娘也覺得自己舔著臉挺厚臉皮的，但是一想到錢，臉皮也豁出去了。
她心里想著，干制藥材可是不外傳的手藝活，就算是被小顧回絕了，也當她是問過了，心里也沒有疙瘩。
顧毓澤看了一眼李珍，見她什么都不表示，也不插手，一副任由他自己解決的模樣，心里定下主意。
“大娘，干制車前子的手藝很繁瑣，光是準備步驟就要好幾天，還有一百來個細節，最重要的是干制的時候連軸轉，你這個身體恐怕吃不消！”
大娘是個明白人，聽見小顧這么說，就死心了。
“大娘，手藝不好學，你可以采車前子賣給我，十斤一分錢！”
乍一聽十斤才一分錢，便宜的跟什么似的，但是仔細一想，山上隨便薅一把就好幾斤，再好兩把就夠了。一分錢就是薅兩把的事，一蹲一起一分錢，就跟撿錢似的。
她一整天里滿山爬連午飯都在山上吃，各種藥材幾大包幾大包的往山下扛，最多的時候也才掙一毛來錢。
現在這么一算，怎么感覺跟鬧著玩似的。
錢有這么好賺？她以前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