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徹回答:“草民知道。”
劉如意眉頭一挑:“說來聽聽。”
“諾。”蒯徹答應一聲:“如今太子位置已定,而殿下與皇后不和多年,一旦陛下駕崩,殿下便將要面臨殺身之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實力強弱高下分明,但求生乃是人的本能,若是殿下想要保住平安,那就必須死守趙地,甚至不惜與長安決裂。”
劉如意心中打了一個激靈:“沒想到你遠離長安,卻對這漢宮之事了解不少。”
蒯徹搖搖頭淡然一笑:“草民并不知道長安之事,但皇后娘娘邀請商山四皓出山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天下,所以某些事情想不知道都難。”
“那先生高見呢?”示意蒯徹坐下,劉如意這才問道。
蒯徹回身從柜子里拿出一份地圖展開,隨后說道:“商山四皓協助太子,皇后大勢已定,依草民愚見,漢宮不宜久留,獨留戚夫人鎮守漢宮足矣!趙地多平原,又有黃河流過,民富兵壯,又有渤海沿岸適宜鹽鐵,修生養息一陣便可恢復生計!然殿下還需東郡,濟北郡和瑯琊郡,如此一來東可遏制齊國,西可壓制梁國,北能控制燕國,震懾代國,南可碰楚摸吳,屆時大半個東地都可以歸于殿下,這時殿下還怕漢宮會對您不利嗎?”
“說著輕巧,但是做著很難吧?”抬頭看著蒯徹,劉如意雙目炯炯有神。
“雖然做著很難,但只要殿下相信草民,草民定幫助殿下成就大事。”蒯徹說著跪倒在地:“皇后手段一向決絕,且性格非常要強,一旦他日太子成了皇帝肯定要受制于其母,屆時恐怕呂氏必會崛起威脅劉氏江山。”
說到這里,蒯徹適時停住了嘴巴,只是目光清亮的看著劉如意等待他的下文。
劉如意嘆息一聲:“對于這樣的事情,為何先生看的如此透徹,而朝中重臣卻看不透徹呢?”
蒯徹聽了劉如意的話后,不由得冷笑一聲:“當初陛下打江山的時候,可是收攏了天下不少的人才,這些人才無一例外都是天下豪杰,現在他們幾乎都在朝中做官,距離朝堂之事可是非常的近,憑借他們的眼光又怎么可能看不出這些是非呢?”
“只是他們此刻都有榮華富貴和高高在上的地位限制,所以他們怎么可能會說這些話來影響他們現有的一切呢?反倒是草民此刻孤家寡人,性命堪憂,且沒有任何的地位聲譽纏身,因此說這些話的時候必然沒有顧忌。”
聽了蒯徹的話,劉如意頓悟,是了,皇后母子如日中天,身后有蕭何,張良等開國功勛支持,又有商山四皓為太子加持地位,那些朝臣又怎么可能為了自己這個庶子而與他們的榮華富貴過不去呢?
見劉如意似有聽進去,蒯徹又忙趁熱打鐵:“殿下,朝臣到底是跟隨陛下打江山的,又多多少少受過皇后娘娘的恩惠,所以他們與您肯定不會一心,您也就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了,不如趁著現在陛下仍舊康健,戚夫人又能在陛下面前為您照拂一二,您還是趕快培養您自己的人吧。”
“多謝先生教誨。”起身向蒯徹稱謝,這一刻劉如意也更加堅定了要培養自己集團的人:“只是天下人才幾乎都去了長安,本王要如何培養自己的人呢?還請先生指點!”
“不,并非天下人才都去了長安,還有一些人不愿意去長安,還有一些人此刻被長安盯上了正惶恐度日,只要殿下把這些人都收攏了,那么自然大事兒可定。”蒯徹說的有鼻子有眼。
“奧?舉個例子?”劉如意眉頭一挑:“先生說說有哪些人此刻被長安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