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此時房門被推開,氣喘吁吁的杰安沖了進來。
他的手里抓著一張質量明顯很好的絹布,還有一塊綠色的木系魔晶。
“先生……材料……”
杰安走過來將材料交給了韓齊。
“小伙子干得不錯,動作很快,”韓齊用站著鮮血的手贊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臉色一變立刻又捶了他一拳,“但是你能不能記得關下門?”
“啊?哦……”杰安跑得還有點兒懵,老實走過去關上了門然后走了回來。
韓齊走到一旁桌子上將絹布鋪開,從納戒中取出一桶魔獸血放到旁邊。然后施展起法力,用雙手將這枚木系魔晶碾成粉末撒入了魔獸血液當中。
取出一只自制的符筆,開始繪制符咒。
繪圖之時,韓齊對蕪欞囑咐道:
“蕪欞,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蕪欞用肩膀蹭了下臉,擦了擦臉上沾染的血氣,講了個冷笑話:
“我覺得不應該是我堅持,先生你應該讓克羅恩先生堅持……”
“哇,你好幽默哦~”韓齊陰陽怪氣了一句,轉身走過來將繪制好的【木胎保生符】貼在了克羅恩的心口。
這張絹布比較大,韓齊直接繪制了兩道【木胎保生符】,以法力催動,符咒立刻釋放出一股溫柔地慈光將克羅恩包裹。
被這股慈光溫和的映照,就連蕪欞與杰安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得到了某種治愈。
再三階治愈符咒的效果之下,克羅恩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
然后,韓齊從納戒中取出了一把【惶鐘符】。
“接下來的畫面,我覺得你們之后沒必要跟他提及。”
韓齊說著,蕪欞和杰安瞪大的眼睛注視下,將【惶鐘符】分別塞進了克羅恩的耳朵、鼻腔和嘴巴里……
隨即,法力催動。
符咒化作微光,釋放出清正的鐘聲。
鐘聲里,盤踞與克羅恩大腦當中的邪祟氣息很快消泯。
他心口處的邪祟也被削弱了一大半。
韓齊乘勝追擊,又把克羅恩先生的鼻子耳朵再塞滿了一次,這次還在心口的【木胎保生符】上塞了幾張【惶鐘符】。
又是一記鐘聲,克羅恩身上的邪祟被盡數清除。
而在【木胎保生符】溫柔地慈光里,符咒給克羅恩大腦、身軀造成的損害也很快得到的修復。
一切都很順利,韓齊滿意的點點頭,取出了塞在克羅恩耳鼻口中的符紙,扔到了床邊的垃圾桶里。
漸漸地,克羅恩的眉心逸散出了一股濃重的黑氣。
這就是他身上最根深蒂固的邪祟了……
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團黑氣中竟然依稀還存在著一些零散的畫面。
畫面中,一個長得很像克羅恩的小孩坐倒再一棟破舊的房屋前,他的身前躺滿了尸體。
他爬到其中一具尸體面前,不住地哭喊著。
這具尸體的樣貌是一個看起來很面善的女性,看他的口型似乎是在喊著……“媽媽”。
而在尸體中央,則還有另外兩名身披灰袍的神秘人,他們手里拿著劍,劍上滴著血。
杰安看著這幅畫面,疑惑道:
“這是?”
“沒什么,一個噩夢罷了,不用去想。”
韓齊伸手,掌心調動著藍紫色的電光,抓散了這團黑氣。
——
隨后,克羅恩的眼皮微微跳動,緩緩睜開了眼。
渾濁的視線里看見了韓齊,克羅恩微微一笑。
“韓齊……你救了我……”
韓齊若無其事的拿起放在克羅恩心口的【木胎保生符】擦了擦手。
“你趕到‘玫瑰與歌’,不就是尋求我的救助么……怎么樣,還感覺哪里不舒服么?”
克羅恩輕輕抬了抬手:
“恢復得令我自己都覺得驚訝,你的醫療技術簡直超乎了常理!只不過……我就是覺得腦袋有點兒昏,耳朵,鼻子和喉嚨都有點痛……”
“哦,那沒事,這都是正常現象。”
韓齊說著,不動聲色地將裝有用過的符紙的垃圾桶踢到了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