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念拿起花白的毛巾蘸了些熱水,用力擰了一下,然后擦了擦臉上和脖頸上落下的灰塵,一邊擦拭著,一邊安排著,:“等會有兩位尊貴的客人要來,注意吃相,滿杯酒,八分茶,四目酒拿爐上溫上,十葉茶現在就沏,你去后院取一桶井水來,飯快好了,等剩下的柴火滅了就行了,別急著吃,還有別忘了拿金杯子,小心點啊!”“知道了。”陳不歸答應了一聲就起身去了后院,半路上自己瞎琢磨著,四目酒、十葉茶,這可是老娘的寶貝疙瘩,這客人該不是娘家人吧,阿娘以前是個什么樣子的人?有著怎樣的家世背景?又為何要來這窮鄉僻壤的鳥地方?阿娘可沒對陳不歸說起太多,每次問她也總是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陳不歸費勁的拎著大半桶井水晃晃悠悠的就來到了阿娘的面前,然后轉身去取十葉茶,為啥不先取茶葉放懷里再去打水?因為,他忘了。剛才他被阿娘白了一眼之后才想起來,茶葉和酒的事情。陳不歸回到了臥室打開了儲物柜,在最下面那層拿出了一個檀木方盒,大概碗口那么大,盒上雕著十片樹葉,栩栩如生。儲物柜的最下層還有一壇封著泥土蓋兒的酒,酒身上貼了個標簽,上面紅紙黑字寫著“四目”二字。陳不歸抱著壇子拿著檀木盒一路小跑就去了客棧前廳,放下酒壇和檀木盒,就又看到了阿娘的白眼,陳不歸就明白了,金杯子又忘了,又連忙跑到臥室儲物柜里拿來了三個金杯子,看來自己這一趟是用不了金杯子喝水了,這輩子,上輩子他都沒用過,家里沒礦,又沒有內蒙古熟人哪兒來的這樣的禮遇?咦,這是什么,陳不歸在金杯后面看到了一個玉杯,用不了金的,玉的也中啊。想到這,陳不歸便把四個杯子握在手中去找阿娘了。這邊陳思念在用靈力加熱壺里面的井水,保溫瓶里的熱水放半天了指定會溫,二次加熱的水不好,這才重新打水。陳不歸剛把這四個杯子擺在了桌子上,就聽見阿娘的呵斥,“你怎么把玉杯拿出來了?”陳不歸可憐巴巴的說,:“你們都用金的,我這輩子上輩子都沒用過,來客人了,你們用金的,我總不能用大瓷碗吧!”聽到這話,陳思念的火氣瞬間就下去了一半,確實是自己考慮不周,可金杯就只有三個,與之并肩的也就只有這個玉杯了,這也是自己的失誤,確實忘了這小子不是普通小孩子了,一般小孩都沒面子比較好哄,他雖然平時三五天不洗臉不刷牙的,但也是一個愛面子的主。陳思念溫和的說,:“好了這事也是阿娘考慮不周,玉杯你就用吧,那本來就是你老爹的遺物,去盛飯吧,客人快到了。”陳不歸應和了一聲,:“知道了。”就又連忙去廚房了。
柳青左手持劍,由于沒有下雨雪,油紙傘便背負于背了,可他往前走著走著突然有些吃驚的看著柳江,問道:“三姐的客棧里哪兒來的和尚?”柳江笑到:“大概是來化緣的吧。”陳不歸氣場強大卻平和,如此看來確實和和尚所修之道相似。
“吱”,柳青推開了了客棧大門,然后列在一旁等著師叔,柳江抬腿邁步就往里面走,看到站著桌旁的陳思念卻突然笑了起來,:“我說丫頭啊,你這小孩子挺唬人啊!”他們兩個起初是以為哪個高僧前來化齋碰巧了,沒想到一進門口就看到了吃驚的一幕,如此強大的氣場居然來著一個十歲的孩童,若他是個光頭頭上有幾個戒疤,若他穿著一身道袍,那也正常,可方才柳青和柳江靈識在他身上探查了好幾遍,氣海十七竅一竅不通,靈臺山上也沒有魂種痕跡,這妥妥的廢人一個,就差生辰八字五行缺五行,完美廢了。這氣場屬實是讓柳江好奇,還未發問,陳思念便不打自招了,:“嗨,這傻小子傻人有傻福,這不嘛,今下午買了一個新料子的九眼天珠,也是佛祖可憐他,剛帶上這活了,這氣場也是愈發的強大,我正打算以后啊養不起了,就把他送廟里做個和尚呢!坐啊,快座,茶都快涼了。”柳江聽到了這番解釋才放下了好奇,給柳青一個眼神,兩個人便坐在了次座,空出的主座突然讓陳思念有些受寵若驚了,不過只是遲疑了一息便坐了下來,陳不歸看到客人坐好自然是添茶倒水,順序自然是從客人開始,金杯里倒的是十葉茶,瓷杯里倒著四目酒
開場還是老一套的寒暄,陳不歸可沒空聽他們在那里掰扯,這就像過年吃飯,你看著一幫親戚嘮家常,你那時想的指定是趕緊吃飽,然后溜了,因為插不上話也不想插話。沉默半天的柳青突然開了口,:“三姐,我要成親了,南家海棠,日子定了初春,四年之后的立秋,我要繼承衣缽做掌門了,父親想你了,我已經去見過母親了,我成親她會來,做掌門她也會來,不過只來幾天,然后繼續和父親賭氣回山里。”陳思念聽到這些話,有些不知所措,遲疑了一會說:“南家好,海棠那丫頭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人實在,沒那么多心眼,我就不去了,到時候旁人說閑話了,父親面子上過不去,他這個人啥都好就是太愛面子了,還有告訴父親那個人死了,死好多年了,讓他不用擔心了。”此話一出,飯桌上就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碗筷聲了。大概經過呢,陳不歸也猜得一半了,阿娘有了喜歡的人,爺爺不同意,然后阿娘離家出走,奶奶為了這件事一氣之下歸隱深山,畢竟那么多小說又沒有白看,在具體點就猜不到了。陳不歸恨的牙癢癢,混蛋,不多給點提示線索,這怎么猜啊!等一下,還有其他線索啊,這老頭呢,穿的普普通通,還有點邋遢,省略掉。這舅舅我要好好看看,衣服是華麗的絲綢,腰間腰帶是不知名的動物皮骨,也就是那個腰帶玉扣看著就值錢,披風是銀狐皮,那把劍劍鞘是石頭,可能不值錢吧,雖然有好看的花紋,劍柄是鐵、玉、金絲組成,就看那雕刻就值錢怎么看,阿娘應該是一個大家族,剛才舅舅說掌門人,陳不歸估摸了一個放到現代也就是個家產千萬的企業家族,往大了他可不敢想,嘖,這茶真好喝,怪不得,阿娘要放起來呢,這酒也就那樣了,喝不慣,度數不高,還不如二鍋頭呢!就是口感好的,比勾兌酒強多了,畢竟是糧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