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晴坐起身子四處找酒,莊荀一挺身子把兩壇酒擋在身后說“‘帛狐’!‘帛狐’!我要聽‘帛狐’!”女子再次被書生的樣子逗笑,見求酒無門,女子就躺下繼續道“在外胡混的幾年父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長了不少病,無奈只得老老實實返回家中調理,我師兄傅建也就是那個時候被父親帶回的。初見傅建時,娘親氣的手都抖了,她以為這個長晚晴兩年的少年是父親的私生子,后經多方打聽才確定這個傅建只是父親遠房親戚的孩子,這孩子的家人都得病死了,村長聽說傅信在姑蘇做了大幫主風光的很,于是就遣人帶他來姑蘇尋父親這親戚,若是尋不得就再帶回村中靠大伙一起養他成人。進了姑蘇城這村民就帶著傅建打聽著來到豪犬門門口蹲守,也是他好人好命,原本計劃蹲個十天的他第一日剛到就遇見父親出門去喝花酒,聽到門衛喊父親‘門主’,村民感覺這中年人就是傅信,鼓足勇氣拉著傅建快步上前攔下父親說明了來意。父親看著傅建很是高興,急忙把懷中銀子都掏出來給了村民。那日父親沒去青樓,他帶著傅建回府后就開始一邊讓母親用醫術給他調理身子一邊自己親自教傅建習武訓犬。說到晚晴這個師兄,當真也算是天縱奇才,憑借幾年光景功夫就可以與母親比肩,與先他習武好幾年的我比起來更是強得多,母親說過傅建是除那位都尉先祖外第二位有望達到山河士的人!”看著付晚晴艷羨、嫉妒、惋惜又帶恨的眼神后莊荀有些無奈,心想著‘有望達到一個山河士就成天縱奇才了?這貨和張鴻比會不會被秒成渣啊…這么算起來,那張鴻還真能算的上是個萬中無一的玩意兒來著…’
“父親看著傅建的成長很是欣慰,人也變得逐漸開朗,與母親的關系也融洽起來,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父親再沒有去花天酒地,每日都在他的別院中教導傅建。經過幾年的培養與調教,晚晴第一只同攻互守犬終于訓成,它不是大型的兇猛犬,體型適中,白色長毛,起初晚晴就是看它好看才選擇它的,對于這種非戰斗犬培養起來更難更費時,晚晴查閱好多書才為它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帛狐’,寓意身著錦帛的白狐,每日它都和晚晴在一起,如影隨形,現在閉上眼晚晴都好似還能聞到‘帛狐’身上獨有的氣味。與‘帛狐’相伴的日子讓晚晴沉浸在幸福中,直到那天的到來!”語閉的瞬間一股殺意浮現,原本書生眼中一副少女態的付晚晴變得無比陰郁,莊荀本想出言安慰卻聽付晚晴繼續咬牙恨恨說“那日父親的別院中突然傳來父親與傅建的呼救聲,原本別院是不許旁人進入的,但事發突然母親就帶著晚晴破門而入,進門后的場景晚晴至今難忘,父親和傅建原本的伴犬‘蒼駒’與‘蠻熊’脖頸被咬斷氣絕身亡,五只高大異常嘴角流血雙目赤紅的黑犬圍著父親與傅建撕咬,倆人此時已經遍體鱗傷,這五只妖異黑犬的速度、力量、跳躍都是晚晴平生僅見,還是母親反應快,她一邊呼喚她的伴犬‘悲駒’一邊去解救父親與傅建,晚晴也急忙喚來‘帛狐’與它一起加入戰斗,但是那五只惡犬真的太強了,它們不要命一般的追著父親與傅建撕咬,母親只得用身體去擋…等到門人帶著狗趕來救援時,還剩兩只惡犬,另外三只已被我與母親擊殺,但代價卻是‘帛狐’、‘悲駒’還有母親的命啊!”
一晃一晃的甲板上女子掩面嘶吼著,女子無力的哭喊吵醒了船上的眾人,他們沉默的站在后方看著前方躺在甲板上的男女,書生想把衣袖遞給女子,奈何舉到一半兒還是收了回來,拿起身旁酒壇輕輕的放進女子手中,女子接過酒壇狠狠的用力拋向空中,風聲、哭聲、江水聲、酒壇破裂聲卻讓眾人感覺此時特別的靜,讓人不舒服的靜。“母親張開雙手把我們護在身后,她身上沒一處不帶血,錦衣破裂的血紅下是一口口的齒痕,我就那么癡癡呆呆的看著鮮血一滴滴流下,忘記了哭,忘記了怕,我看著那露骨的齒痕不停顫抖,母親卻微笑看著我說‘晴兒不哭也不怕,我們的人來了,別怪你的父親,別怪你的父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