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就像李寂城預料的那樣,龍騎兵把他們這些俘虜帶到了城市廢墟中的一個基地。這個基地大概是曾經是一個監獄,后來監獄的圍墻又被加固加高了,圍墻上面還有機槍塔,只要來的喪尸規模不是十萬級以上的,很難對這個基地構成實質性的威脅。
因為基地本身就是在監獄里,所以牢房也都是現成的,李寂城只是沒想到龍騎兵在關押戰俘的時候,竟然不分男女,把他和一起被押過來的同盟軍戰俘一起就關在了一間牢房里。這是監獄,缺什么也不會缺牢房吧?
走了一天,沒給吃的,也沒給水喝,身上全部都被雨水淋濕,現在還滴滴答答的淌著水。這牢房也不知道多久沒用了,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濃烈的霉臭味,很潮濕,有一面墻壁上全部都是綠油油的青苔。已經是秋天了,被雨淋了一整天,現在又被關在這樣一個潮濕陰冷的牢房里,一股寒氣直接從皮膚浸到骨髓里,倒不會馬上冷死人,卻也比死好不到哪兒去。
同盟軍的戰俘中,那幾個年輕的女軍官還有那個飛行員都委頓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幾個女軍官倒還可以依偎在一起取取暖,那個飛行員則是滿臉苦悶的坐在一邊哼哼唧唧的。
“這些土鱉真的是沒有文化,他們不知道即使是戰俘,也是要分等級對待的嗎?”飛行員滿臉憤怒的念叨著,倒也不敢太大聲了,其他人的護甲已經被強制脫掉,倒是給他留下了,這樣一來,他雖然腿部骨折,但是有護甲的腿部助力結構,他走路并沒有什么問題,而且肩甲和胸甲有防水的效果,他肩上的傷口也沒有被雨水淋濕。在幾個俘虜里面,他的待遇可以說是最好的了,可是他還是相當不滿的說:“我是少校,是飛行員,無論如何都應該區別對待。而且,把我們關在這樣陰冷的地方,實在太不人道了。”
同樣是少校,同盟軍戰俘中那個栗色短發的女少校就冷靜得多,她并沒有頹然的坐下,而是站直著她挺拔的身姿,抱著手,冷冷的看著飛行員說:“陳威廉少校,請你保留一點軍人的尊嚴,權利從來就不是抱怨和哀求來的,而是靠自己爭取來的。你連抱怨都不敢大聲的抱怨出來,憑什么想要別人給你人道的待遇?”
陳威廉哼了一聲,盡管他對眼前這個女人很不滿,但他還是保持著良好的好男不跟女斗的風度。
女少校也沒興趣對他多費口舌,倒是主動的向李寂城伸出手來,自我介紹說:“同盟軍少校海凌迦,怎么稱呼你?”
李寂城面容平靜的和海凌迦握了一下手,說:“李寂城,一個普通的幸存者。”
“我想起來了!”坐在地上的夏季抬頭看向李寂城,說:“你就是那個神……那個有暴力傾向的大叔,你打壞了我的兩臺無人機!”
真是的,夏季一想起這件事來就有些咬牙切齒,即使在同盟軍里,那兩臺先進的無人機也是高檔貨,要不是被李寂城打掉了兩架,他們就可以更早的偵查到荒野里的情況,允許他們就不會多繞路,如果沒有多繞路,就不會滯留在那個毫無防護作用的小村,如果不是被逼從小村里毫無準備的逃出去,最后也不會被裂風的人俘虜。
夏季一想起來就全身都來氣。
海凌迦卻沒有夏季那樣的神邏輯,她有些不相信李寂城只是一個普通的幸存者,因為他們在被俘后,也和龍騎兵一起旁觀了李寂城的“屠龍”之戰,她對李寂城強大的戰力印象十分深刻。
“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海凌迦說:“互相了解一下,也許有助于我們之間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