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沖他擺了擺手,意味深長道:“他們四個離開,其實是我的暗許,否則你以為他們老爹真的見識短淺么?他們是在配合為師一起藏拙啊,本來還準備演上一出鬧翻臉的大戲,只不過后來想想覺得沒有演戲必要。”
這話程處默有些不太明白。
程處默雖然成長了許多,但是畢竟不擅長爭斗那一套,他性格太過直楞,天生學不會彎彎繞繞。
李云仔細給他解釋道:“我是西府趙王,坐擁整個河北道,手里掌握著范陽交易中心,說一句富可敵國也不為過,偏偏還收了五大將門的嫡子做徒弟,這樣的影響力實在太大了,你好好想想,你們五個人代表著什么?”
程處默沉思半天,略帶不確定道:“我爹,右武衛大將軍,尉遲寶林他爹,右武衛大將軍,劉仁實他爹,執掌朝堂九寺之一的衛尉寺,房遺愛他爹更不用說,文官之中第一人,李崇義自己就是小王爵,他爹更是第一王爵的河間郡王,坐鎮雍州府衙,手握兵權印把子。”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五個徒弟的老爹個個身居高位,聯合起來的勢力確實有些嚇人。
程處默轉頭看著李云,恍帶明悟道:“原來他們四個離開,是他們老爹為了配合師傅藏拙!”
李云笑而不語,鼓勵他繼續思考。
程處默又沉吟半天,忽然道:“還有還有,師傅你要上繳天子劍的事,這也是藏拙,免得引人抨擊,你曾經跟我說過,朝堂爭斗不比沙場爭鋒,沙場上只要輪著刀子看過去就行,但是朝堂上得按照規矩來,哪怕天下無敵,可也不能硬干。”
李云很是欣慰,點點頭道:“上繳天子劍只是第一步,以后我還會把行軍大總管的官職也推了,還有幽燕之地的大都督,這個官職也不能要,我只保留一個王爵身份,這樣才能做到無官一身輕。”
程處默明顯有些不愿,忽然道:“前幾日收到長安來信,說是后宮之內有許多嬪妃都在摩拳擦掌,尤其是那些生有皇子的嬪妃,個個都想好孩子換個封地,師傅啊,河北道以前窮困潦倒,是咱們付出血汗改變了舊貌,這還沒怎么富裕呢,那些人就想跳出來摘桃子。”
“摘唄!”
李云毫不在乎,淡淡笑道:“這是為師故意讓他們摘的,不過我也只給他們一個虛名,遙領河北道行軍大總管可以,擔任幽燕之地的大都督也可以,但是只能領個虛名,不可對政務指手畫腳。”
程處默捏了捏下巴,有些不放心道:“就怕他們不懂得收斂,拿到了虛名還想拿實際的利益。想要拿到實際利益,必然要伸出爪子……”
“伸唄!”
李云又是淡淡一笑,突然語帶深意問他道:“咱們師門的宗旨是什么?”
程處默先是一愣,隨即霍霍怪笑起來,道:“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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