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弟子?”齊嫣然喃喃重復一聲,細細品味兩者之間的區別。
李云緩緩吐出一口氣,忽然極目遠眺那一家子的方向,看著那個小女孩道:“我不但是當世第一諸侯,而且還是道門這一代的傳人,我可以大量收學生,但不可以大量收弟子,因為弟子乃是傳承,每一個弟子的身份都很寶貴……”說到這里停了一停,緊跟著補充一句道:“也很高貴!”
“高貴?”
齊嫣然再次喃喃重復一聲,妙目現出若有所思之色。
“是啊,高貴!”李云呵呵一笑,悠悠然開口道:“我之弟子,乃是真傳,真傳是什么意思?真傳等于自己的孩子。以我現在的身份,我之弟子豈能凡俗?他們最起碼也要撈到一個縣侯封爵,而且還得是大唐皇帝親自分封。自古有云,將軍百戰死,尚不能封爵,而我的弟子僅僅因為拜我為師,最起碼已經有了縣侯爵位做保底,命運從此不同,身份天然高貴,哪怕對上累世豪門的嫡長子,我的弟子也可以平輩交談不謙不卑。”
“原來是這樣!”齊嫣然輕輕點了點頭,很是滿意道:“如此說來,你果然改變了小女孩的命運。”
忽然眉毛又蹙了起來,道:“可是你做事太過倉促,竟然連弟子的姓名都沒問,搞得咱們只能一口一個小女孩稱呼她,天下間的小女孩實在太多太多了。”
李云哈哈一笑,道:“她這樣的女娃頂多只有九歲,九歲孩童僅有乳名肯定沒有正名,既然沒有正名,何必多此一問?”
“那總得知道她叫什么吧!”齊嫣然還是不滿意,忍不住道:“總不能你隨便給她取個名字吧。”
她這本是隨口之言,屬于脫口而出的性質,哪知李云臉色忽然變得傲然,沉聲道:“我為師,她為徒,我當給她取名,此乃天公地道,只要知道她的姓氏,這孩子便算是認下了。而她的姓氏咱們已經知曉,那中年男子曾說了一句‘包家人餓死也不會犯錯’,通過此句話推測,這家人必然姓包。”
齊嫣然眼睛眨了一眨,很是好奇問道:“那你準備給她取什么名?”
李云呵呵而笑,不答反問道:“你還記得我臨走之前扔給小家伙的東西么?”
“記得啊!怎了么?”
李云一臉悠然,淡淡開口道:“那是我的信物,統共做了九個,此前已經送出六個,小家伙得到的是第七個,九個信物上面都刻著字,每個信物刻的名字不一樣,信物送給弟子,便是弟子名號。”
齊嫣然越發好奇,忍不住急急道:“叫什么?叫什么?你送小家伙的信物刻了什么,其它幾個信物又刻了什么?”
她自幼生長在山村,這輩子很少拋頭露面,所以好奇心極其嚴重,丁點小事也喜歡刨根問底。
李云倒也沒打算瞞她,直接介紹道:“我在封王之前,先有一番機遇,那時我僅僅是個流民,卻已收下了五個徒弟,那五個徒弟有名有姓,因此不需要額外賜予,所以前面五塊信物乃是根據徒弟們的原有名字所刻,分別是‘處默,崇義,仁實,寶林,遺愛’,五塊信物代表五大門徒,他們的出身個個不凡……”
“我知道我知道!”
齊嫣然嘻嘻一笑,眉飛色舞道:“這是長安五大彪子,天下誰人不知,哪怕我蹲在河北道深山之中,攔路打劫的時候也經常聽人提起。”
說著又是嘻嘻一笑,望著李云道:“據說你這五個徒弟腦子不好使,做起事來喜歡彪呼呼的硬干,偏偏自稱以德服人,還把武器上刻滿了‘德’字。”
李云低頭看她一眼,出聲提醒道:“他們是我弟子,你是他們師娘,做師娘不護著弟子也就罷了,怎能背地里品評他們腦子不好使?其實他們并非愚笨,只是性格太過直爽,等到你我成婚之后,他們肯定萬分尊敬你……”
齊嫣然聽到自己升格成為師娘,俏臉上的嬉笑連忙收了起來,忽然轉為嚴肅之色,鄭重其事點評道:“嗯嗯嗯,我們的五個徒弟很好,誰也不準嘲笑他們腦子笨,倘若被我聽到誰敢嘲諷他們,我直接拎著小金錘砸它個腦漿迸裂。”
這是代入師娘身份開始護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