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其實您看過我寫的字。”關駿杰放下雜志扯著耳垂。
“我看過?”
“您還記得不?前不久學校社團招新,我給宣傳部寫海報……”
“喔,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是說怎么看你的字有些眼熟呢!”
李老師雙手一拍:“來來來,再寫幾個字給我看看!”說著,不由分說拉起關駿杰,穿過客廳走進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比王教授書房要小一些,迎面墻上掛著“氣淑年和”橫幅,左側墻上掛著條幅,上書“風起綠洲吹浪去,雨從青野上山來”。右邊窗戶前擺著一張大桌子,桌子左邊疊著宣紙,中間立著掛著一溜粗細不等毛筆的筆架,右邊一方硯臺、一方鎮紙、一摞書籍。
關駿杰指著橫幅說:“李老師,這幾個字我寫過。”
“是嗎?”李老師鋪開一張宣紙,笑意盈盈說道:“來,寫幾個字給我看看。”
關駿杰走到書桌前,拿起毛筆:“寫什么呢?”
“就寫‘氣淑年和’,怎么樣?”
“好,那我就獻丑了。”關駿杰提筆望紙,凝神靜氣,飽蘸濃墨,一揮而就。
“請李老師指教!”關駿杰擱下毛筆,側身讓過,躬身說道。
李老師戴上眼鏡細細品味:“不錯不錯!你還說沒有專門學過書法,好多跟我學了幾年的學生,寫的字都不如你啊。”
拿著墨跡未干的宣紙,李老師興致勃勃沖進王教授書房:“王老師,看看,關駿杰的毛筆字。”
看著鋪在書桌上的宣紙,王教授嘖嘖稱嘆:“好好,關駿杰啊,你硬筆字寫得好,毛筆字也不錯哦。”
“不不不!”關駿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李老師的‘風起綠洲吹浪去,雨從青野上山來’才寫得好呢!”
“哈哈哈哈!”李老師樂了:“那幅字哪是我寫的啊,是我以前的同事,一個著名書法家送我的。”
“哦!”關駿杰的手在額頭上停住了,他摳著眉毛垂著眼簾想了想:“那個‘氣淑年和’也應該是那位書法家寫的。”
李老師眼睛一亮:“一幅是楷書,一幅是行書,你怎么說是同一人所寫?”
關駿杰笑了笑:“感覺吧,覺得眼熟,應該是同一個人所寫。”
“那你能看出哪幅是先寫的哪幅是后寫的嗎?”王教授也好奇心頓起。
“嗯……那我再看看?”關駿杰看著李老師,李老師點點頭。
關駿杰出去了,約莫五分鐘后走了進來。在兩雙好奇又期盼的目光注視下,他說:“‘風起綠洲’應該是先寫的,‘氣淑年和’應該是后寫的。”
“何以見得?”李老師笑問道。
“‘風起綠洲’輕一些,‘氣淑年和’重一些。”
王教授李老師面面相覷,呵呵大笑。
李老師眼淚都笑出來了:“關駿杰啊關駿杰,這么嚴肅的學術問題,你居然如此輕描淡寫就……”
關駿杰的一席話說得李老師大跌眼鏡。雖然是同一個人所寫,但一幅是三十年前寫的,一幅是三十年后寫的,何況一幅是楷書一幅是行書,連不少書法行家不看落款都不能立判是同一人的墨寶,一個自稱沒專門學過書法的毛頭小子居然用“眼熟”、“輕重”就判斷出來了,實在讓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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